的酒鋪”
李曦聽得目瞪口呆,心想世上居然還有這種事情,在這種時候非但不幫著自家人,反而人家只是給了幾個錢,就過來幫著人欺負自己的親妹妹。
李曦張口想罵,猶豫了一下,卻只是頹然地嘆了口氣。
過了好大一會子,見靜女抽泣的輕了些,李曦問她:“那你以後,準備怎麼辦?這個酒壚,還開不開?”
靜女聞言過了好大一會子才搖搖頭,“我哥哥嫂嫂說,出嫁從夫,在家從父,既然連休書都已經燒過去了,那我就不是皇甫家的人了,還是林家的人,他這個哥哥就能做得了我的主,所以,他們已經去把這間鋪面剩下的租金給討走了,現在這間鋪面已經不屬於我了,鋪子裡的錢也都已經拿走了”
李曦聞言無語,只是憤憤地朝櫃檯上捶了一拳。
說到這裡,或許是胸中的鬱氣發洩出來不少,靜女的抽泣已經漸漸停下,看見李曦臉上憤憤的表情,他勉強笑笑,“謝謝你聽我說了這麼多,天也黑了,你快回家吧”
猶豫了一下,李曦問她:“你還想開這間酒鋪不想?你要是想繼續開下去的話,我可以幫你想辦法!”
靜女聞言卻是撲哧地笑了一下,然後她臉上滿是一副感激的神情,梨花帶雨之外,是一種說不出的悽楚與苦澀,“又說大話了不是?還嫌人家笑話你不夠,再添一樁?你自己還顧不過來呢,還能有辦法幫我開酒鋪?再說了”
說到這裡,她突然低了頭,“我是個不詳之人,你還是別理我了,快些走吧!”
“狗屁的不詳,媽的,就是一個神棍的屁話你居然也敢信,要是他們的話都能信,母豬都會腦筋急轉彎了!”李曦憤憤地罵了幾句,霍然站起身來,道:“你就放心吧,這事兒就交給我了,你明天就去找了你原來的那些夥計還有賣酒的婆子們回來,把這鋪面打掃收拾乾淨了,等著我給你驚喜吧!”
靜女聞言抬頭看著他,目光中滿是不解與疑惑,不過到最後,她眼中的那一抹希冀卻還是漸漸退去,她搖了搖頭,“謝謝你願意說這些來安慰我,不用了,你還是走吧”
李曦拍拍眉頭,豎起一根手指,“信我一回行嗎?就一回!”
※※※
不知道是李曦真誠的眼神打動了她,還是她自己的心並不甘願就此死去,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夜之後,重新改名叫靜女的狗肉娘子還真是信了李曦這一回。
第二日一早起來,她先是打了盆水把自己的頭臉都收拾得乾乾淨淨的,然後便一個人默然地收拾著前面鋪子裡那一地的狼藉。她是莊戶人家長大的,本就做慣了事,手腳甚是麻利,這會子又打定了主意信李曦這一回,自然要儘快把店面收拾出來。
到了半晌午,也不等她去叫,便有三兩個原本在鋪子裡負責賣酒的婆子得了訊息,遠遠的站在道旁打望了一陣之後,見小娘子一個人在那裡收拾,幾個人只商量了幾句,便在路人們的注視下紛紛走進店裡幫著收拾起來。
她們都是這附近的住家,這兩年來靜女待她們不薄,給的工錢甚至比自家男人出去溜街賣菜或者到別人家裡做短傭掙的還多,而且平日裡待她們又和善,從不曾擺過什麼東家的臉色,因此,便不提情分不情分的話,只要這家店還開門,她們也都是樂意過來做事的。
而且,就算那些傳言是真的,這狗肉娘子真是那什麼不詳之身,她們都是四十奔五十的老婆子了,卻還用怕她這個?
有了她們幫忙,不過大半晌的功夫,這鋪面就算收拾出來了,這時候就有人自告奮勇說自家男人會些木匠活兒,可以叫過來幫忙修理桌案,又有人說那些燉好的狗肉並不曾壞掉,只不過是被扔在地上沾了一層泥罷了,拿開水燉上一滾,去了泥,就還是乾淨的,雖說賣已經不能賣,丟了卻也怪可惜,倒不如拿出去舍給人,也算是攢些人情。
靜女一一的點頭允了,末了才道:“舍便舍了,卻也不必遠走,昨日燉出來足有五六十斤,叫事情一鬧,剩下了倒有大半,你們這就拿開水過一滾,去去泥汙,然後就每個人都拿十斤去,自家留幾斤吃,其餘的就散給街坊吧,說起來咱們這鋪子開了兩年,你們家裡人還沒吃過咱們的狗肉哩,只是,你們可別嫌髒。”
婆子們聞言一個個忙不迭的又是千恩萬謝,又是點頭答應。
說起來這兩年她們在這邊酒鋪子裡做活,家裡也就算是有兩個甚至三個人掙錢了,日子可比以前好過許多,但普通人家的日子向來過得緊巴,別說沒錢,便有些錢也不捨得買肉吃。
羊肉吃不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