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頓時明白了一些什麼。
當下他趕緊在武蘭身邊坐下,探出手臂把她抱在懷裡,笑道:“傻丫頭,感動啦?那也不用哭鼻子呀,待會兒眼睛哭紅了。多難看哪!”
武蘭聞言猶在哭泣,卻是不由得撲哧一笑,然後她抹抹眼淚抬起頭來,一邊抽噎著,以一邊伸手在李曦臉上輕輕地撫摸著,動作務必輕柔,同時那霧濛濛的眼睛也緊緊地盯著李曦的臉,似乎是想要把他的樣子深深地印在腦海裡。
其深情之處,讓李曦也不由得跟著有些感傷。
不過他很快就嘿嘿地笑了笑,抱武蘭的身子抱的更緊了些,貼著她的耳根呵氣,道:“蘭兒,你要真是覺得感動,那今晚就把身子給了相公吧,好不好?”
他這話本是玩笑,其實自從那晚李曦發下誓言非要明媒正娶之後,武蘭便早就以他的房裡人自居了,若他真個想要,武蘭是決計不會有絲毫不願意的,反倒是李曦心裡始終惦記著那誓言,寧可自己憋悶些,也絕對不肯食言。
但這一次,出乎李曦意料的是,武蘭聞言之後卻是微微搖了搖頭。
就在李曦錯愕的時候,她輕柔地趴在李曦懷裡,過了好大一會子,這才輕柔地道:“相公,妾身不能給你!”
李曦聞言愕然,“為什麼?以前你不是還”
“是!但那是以前!”武蘭坐直了身子,再次伸手輕輕地摸著李曦的臉,剛才還沒感覺,這會子李曦倒是突然覺得這氛圍似乎有些不對。
不像是【小女子無以報恩,唯有以身許之,以償君願】的味道,反而有點像是
生離死別?
李曦突然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收起臉上的那抹輕鬆。
武蘭輕輕抹去臉上的淚珠,儘管那淚珠一直都在滾滾而下,擦都擦不乾淨…
“相公您知道的,奴出身武氏,雖然自小就流離落拓,甚至需要靠來回週轉許多人家,才能勉強活下來,但是,奴畢竟是武氏出身的,很多事情,奴即便沒有經過,卻也是天生的就能明白,就能看的懂。”
武蘭的這段開場白,讓李曦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似乎覺得自己隱隱約約猜到了一點什麼。
果然,這時武蘭有繼續道:“相公做的好詩,那句衝冠一怒為紅顏,寫的真好,可就從這句詩裡妾身能讀出來,即便是相公你自己,雖然這件事做的無怨無悔,卻也還是明白的,你知道,自己是因為怒,是因為生氣,所以才莽撞!”
“既然是莽撞,那麼,不管你覺得自己有再足的理由,覺得自己再怎麼不至於失算,但是奴可以告訴你,官場之上,從來就不存在萬無一失的事情。即便是聰慧如則天大帝,也會被人逼宮,以至於退位。”
“相公可曾想過,一旦等長安那邊反應過來,憑藉太子的地位,他不需要對你發動什麼疾風驟雨的打擊,她只需要一個眼神甚至妾身覺得,他連眼神兒都不需要,他什麼都不做,就會有無數人在揣摩他的心思,所以,到時候相公你要面對的,就是滿朝上下的攻訐。即便是相公您有周大人和柳大人這般的長者回護,但是”
說到這裡,武蘭搖了搖頭,淚珠兒落得越發快了些,而李曦聽到現在,也只是一個勁兒的蹙眉苦思,皆因武蘭所說,並不是沒有道理,相反,包括周邛,劉博和李逸風在內,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就連李曦自己也知道,這步棋,雖然肯定會贏,但後果很嚴重。
雖然以他的個性,即便是知道後果很嚴重,也肯定會(原文回)去做但是那並不代表著他不害怕不擔心那隨後就會到來的猛烈打擊!
這時,武蘭啜泣著,卻面帶決絕地道:“相公,奴知道你疼奴,愛奴,可是奴不能讓你為了我,而毀了自己啊!相公既然可以為了妾身而犧牲一切,妾身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聽到這裡,李曦面色嚴肅地一抬手,“打住,不必說了,絕對不行!”
武蘭搖搖頭,拉著他的手,道:“相公,你就聽奴的吧,讓奴走,讓奴跟著他們去長安,大不了就是讓他們把奴的身份揭開,雖然是待罪之女,但是一來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二來奴的姑母現在宮中(原文公眾)乃是惠妃,而且還很是受寵,他們未必就能把妾身怎麼樣的!”
李曦聞言掙開她的手霍然起身,斷然道:“此事不必再提,沒得商量!”
武蘭聞言也隨著站起來,熱門好久抱著他的胳膊,道:“相公,這個時候千萬不可以意氣用事啊,你把妾身留在身邊,妾身固然願意,你也高興,可是如此一來,將來一旦有事,相公你就是一個悶頭捱打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