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的門口,勾起一抹淺笑,那便如他所願,來個一了百了吧。
石室的大門緩緩開啟,沈陌軒換了一襲素衣,向著他微微一笑,沒有被識破的倉促惶恐的表情,依舊是沉靜如水的氣質。
“漸憂,別來無恙。”
樓漸憂便也是一笑,“陌軒,我們兩個不需要如此客氣吧。”
“漸憂說的是,”沈陌軒側身一讓,“且看我身後的人,不知你可認識?”
樓漸憂微微一怔,依依?不,是羽兒!沈陌軒竟然將他打扮成唐依的樣子,唐依是樓羽歌的生母,樓羽歌恬淡的氣質與眉眼本就有些像她,如今被沈陌軒一裝扮,簡直以假亂真。
“陌軒,你這是何苦?依依已經故去多年,羽兒都這麼大了”
“當年我們唐家家道中落,我暫時將依依寄養在碎心閣,本來以為她會過的很好,誰想再見到她時,她已身懷六甲。”
原來當時唐依下山是去找沈陌軒去了,他只知她有個多年不見的哥哥,然則不知她離開之後,會去找他。
“我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依依也不肯說,以我當時的能力,養活依依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本不成問題,我也以為她會留下來。可她卻偷偷地去找你了。”
“她碰到的那撥人,不過是想找碎心閣的麻煩,卻把氣出在她的身上,我的依依,我的依依若不是因為你,因為碎心閣,也許到現在還活的很好呢。”
他開啟手中的摺扇,一副殘荷圖,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扇面。
“為了使自己強大,我遠走苗疆,吃了許多苦,如今,是討回來的時候了。”
樓漸憂微眯起眼眸,“所以呢?”
“依依,跟漸憂道個別吧。”
原先呆呆站立在他身邊的樓羽歌一躍而起,手中的匕首直刺他的喉嚨。樓漸憂微微一側身,握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在他腰上一壓,將他壓向自己,低頭輕點他的唇,貼著他的耳邊,輕聲道:
“寶貝兒,我們回家吧。”
樓羽歌猛地一轉身,匕首向沈陌軒刺去,沈陌軒顯然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一個躲避不及,被尖利的匕首劃下幾縷黑髮。
他一皺眉,“什麼時候?”
樓漸憂將手中的瓷瓶一扔,笑道:“在我剛進來的時候,你故意讓裴汐送情報出來,卻如何也想不到他會順道把解藥也送出來了。”
樓漸憂笑起來的時候極好看,清豔的眼角上挑氣,眸光瀲灩,所謂的燦若星辰,就是如此吧。沈陌軒在心底暗嘲,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些。
“我確實是想不到他有那麼大的能耐。”他站起身來整理好長袍,“倒不知漸憂你是否有能耐,跑出這裡了。”
不過一眨眼,沈陌軒便消失在眼前,移形幻影之術,果真是厲害,怕是他人已在山崖之上了吧。
洞穴整個搖晃起來,想來是沈陌軒離開的時候,啟動機關,洞穴要坍塌了。陌軒,你真是太瞧不起我了,不過一個山洞,就想困死我麼。或者,樓漸憂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我可以理解為,你並不希望我死?
他彎下腰,背起樓羽歌,自如地穿梭在落石之中。
“樓漸憂,”樓羽歌趴在他的背上,眯起眼睛,顯出幾分危險,“你到底瞞了我多少?”
“寶貝兒,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還有很多方面麼,樓羽歌氣急,也不顧憐香惜玉,低頭在他的脖頸處狠狠一咬。
樓漸憂回過頭來,無辜道:“寶貝兒,我們正在逃命呢,打情罵俏大可留到等我們出去再說麼。”
樓羽歌翻白眼。
“你知道剛才,我是真的想用匕首割斷你的喉嚨麼?”
“嗯,我知道。”
“所以,你若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一刀將你的脖子割斷。”
“寶貝兒,你打不過我。”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有一個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對於樓漸憂來說,要從一個將要坍塌的洞穴中跑出去並不算什麼難事,他的輕功本是極好的,在懸崖峭壁上彷彿如履平地一般,在他背上的樓羽歌都不覺得有一絲顫。
他躍上崖頂,將樓羽歌放置在一處背風的地方,吻了吻他,不過是蜻蜓點水,卻令人心神盪漾起來。
樓羽歌拉住的他的衣袂,眼神複雜。
樓漸憂便笑了,“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既然他承諾了,樓羽歌便安心了,從小到大,只要他承諾過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