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忖,道:“宣。”
“是,皇上。”
常汀一喜,很快的退出殿去。
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平常,皇上跟太傅做學問的時候是絕不見任何人的,這個,幾乎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定,大家心照不宣。
今日自己看胤祺殿下臉色不好,又不知道他為何事而這樣急著要見皇上,拗不過他,只好進來為他通報一聲。
不想,皇上竟就這樣輕易的準了。
這哥兩個,果然感情不一般。
“臣胤祺,叩見皇上。”
胤祺進殿時,御書房中已不見了太傅。
胤澤起身,往下走來:“二哥免禮,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二哥大可不必如此拘禮,這樣倒顯得生分了。”
胤祺一直保持著作揖的姿勢,淡然道:“君是君,臣是臣,自古君臣有別,皇上給臣如此殊遇是臣的榮幸,而作為臣子,自當循規蹈矩,不敢僭越。”
紅顏禍水
“君是君,臣是臣,自古君臣有別,皇上給臣如此殊遇是臣的榮幸,而作為臣子,自當循規蹈矩,不敢僭越。”
胤澤為著胤祺這突然生分的態度而吃了一驚。
怎麼,他才剛剛登上皇位,胤祺就要在這個時候急著跟他楚河漢界,劃分君臣彼此了嗎?
“二哥今天是怎麼了?似乎看起來不太高興。”
“回皇上,臣今日是專程為皇上而來的。”直起身,坦然相對。
胤澤微一皺眉:“為朕而來?”
“是。”
“好,”胤澤陡然站定,“那長孫殿下緣何為朕而來?”
胤祺道:“臣以為,身為皇帝,皇上沒有給天下夫妻做出一個表率;身為丈夫,皇上沒有對自己的妻子盡到為人夫該盡的責任。”
胤澤臉色一變:“看來,胤祺殿下是專程為皇后而來的!”
胤祺不語。
胤澤返身回到龍椅上,口氣涼涼:“長孫殿下居然膽敢為皇后來教訓朕,可見殿下對皇后娘娘不是一般的關懷有加!”
胤祺當日春風得意的跨進他的儒修殿時,貼身侍衛甄彧帶來的訊息,讓胤澤明白了胤祺心間歡喜的原因,只不過他當時並不知道,那被親的人,居然是他如今的皇后!
宮中派人前往九都聶府納吉之日,胤祺跟凌風打了一架,後被他四叔睿王明軒親自帶走之事,也沒有能夠瞞得過胤澤,這樣荒唐的事,從來就不曾在胤祺身上出現過,然而,這一切的發生,都是因為聶冰清,他的皇后!
胤祺挺直腰桿,正聲道:“皇上,為臣對皇后娘娘絕無非分之想,為臣只是不忍心看著娘娘再像今天一樣,含冤受屈,就是被打,也沒有人憐惜。”
胤澤覺得好笑:“沒有人憐惜嗎?朕看朕的四叔和王妃,還有胤祺殿下你,不是都很憐惜朕的皇后嗎?哪裡還說沒有人憐惜的話呢?”
胤祺額上青筋微微突出,忍得有些辛苦。
卻只緊了緊手心,續道:“對後宮的女人而言,比起皇上的憐惜,所有人的憐憫,都是微不足道的。”
胤澤目光微微收斂,看著胤祺道:“長孫殿下句句都在為皇后說情,依朕看,分明就是皇后派來的說客。”
胤祺清楚的知道,這樣的溝通本身就是一件難事,何況胤澤還是如此生冷的態度。
簡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下一刻,胤祺便忍不住了:“皇上,臣對皇后娘娘就像皇上對向姑娘一樣,心中有十萬個歡喜!如果臣請母后將向梅語指給臣為妃,卻待她冷冷冰冰,皇上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受盡委屈,心間又會是哪般感受呢?”
“放肆!”
啪的一聲,胤澤手上的玉鎮紙重重的落在了御案之上,瞪著胤祺的眸子似要噴出火來一般。
來聽琴的
啪的一聲,胤澤手上的玉鎮紙便重重的落在了御案之上,瞪著胤祺的眸子似要噴出火來一般。
那勃然大怒之時,不經意間透洩的帝王威嚴,凜得胤祺不由得微微瑟縮一下。
自胤澤做了太子之後,三年來,胤祺都不曾察覺他與當年有何不同,直到今天,直到今天胤澤真正成為了天衢的新帝,他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口口聲聲說要好好輔佐的人,竟然陌生得,似乎從來都不曾真正認識過一般。
果然,君心難測!
原來,天下間最天真的人,一直都是自己。
胤祺苦笑:“皇上是生氣了嗎?是在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