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妃一眼,一時目光無所適從。
何為後也?
說得冰清更是燒紅了臉兒,倉促地抬頭看王妃一眼,一時目光無所適從。
歪坐在一旁的明銳光只聽到睿王妃說冰清要為胤澤生太子的話便就覺得彆扭,覺得不痛快,心想若是有一天當真看到冰清挺著一個大肚子,他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可他又能做出什麼事來呢?
他長年漂泊在外全然不曾顧及天衢羽翼日漸豐滿的新帝,想自己當初立志遠走江湖亦不過立誓要做一個江湖俠客,自詡為東俠,不想,胤澤帝號枺���賈�飧鏨倌晏熳酉胍�齙模�故嵌���
胤澤看著冰清絕美的側影,一陣心神恍惚,忽然伸手將冰清秀美的鬢髮和大紅的鳳衣上沾著的幾片杏花花瓣一一取下來,動作之溫柔,令他自己都吃了一驚。
期間,不小心碰蹭上冰清的臉,那滑不留手的觸覺叫胤澤日後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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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早便說過要將皇后冰清交與太傅好生調教,此事因為冰清忽然大病了一場而擱置了下來。
今日冰清從寧心宮請安回來,便徑直往陶然亭而去。這陶然亭是太傅平日裡用來看書休憩之所,外人輕易去不得。
晨光明媚中,清照池裡水煙凝碧,冰清走過縱橫池上的蜿蜒石橋,心情竟是大好。
跟隨在冰清身後的紫晴和莫愁,一個神情怡然,一個臉色清淡。
走到盡頭,冰清放眼望去,將整個池景盡收眼底,心境陡然開闊。
目光一轉,竟見胤澤正跟一個人坐在池畔下棋,臉上的笑容比昨日對著寶兒還要明朗幾分。再細看那同樣對著胤澤輕笑的人兒,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雖穿一身男兒衣裝,卻儼然便是個溫婉可人的女兒家。
莫愁漠然一哂,想胤澤昨日還當眾將冰清抱坐在腿上,不想今日又同別的女人調笑,這就是帝王本色?想這皇后做的,實在叫人不稀罕!
見冰清注意到了陪胤澤下棋的人,紫晴上前道:“娘娘,那便是向閣老的千金向梅語小姐,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就認識向姑娘了。”
當然紫晴略去了胤澤想要娶的人便也是向梅語,只續道:“雖然皇上跟向姑娘先認識的,感情也一般,可娘娘您乃是太后的親侄女,太后總是向著您的,只要娘娘您多花點心思,還怕討不得皇上寵愛嗎?”
自從紫晴聽太后說冰清春初嫁入皇家,若是逾秋還不見有訊息,太后必定廢后,便整日整日在冰清耳邊唸叨,教她如何討好胤澤。每每聽得冰清好笑。
然此刻紫晴再度提起這一茬兒,冰清卻是一句也不曾漏進耳中去,只喃喃自語道:“向梅語?”
“對著梅花說話,多美的意象啊!”
我想回家了
“向梅語?對著梅花說話,多美的意象啊!”
紫晴一聽,為之氣結,臉上立時現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冰清忍不住笑了出來,輕輕搖頭,轉身離開,不想打攪了池畔那一對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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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亭是一座建在水上,並且三面環水的矩形亭子,飛簷陡峭,琉璃碧瓦;亭前安放著各色盆栽,花繁錦簇;四面以雪色幔帳遮蔽,只入口及與之正對一面的帳子是挽著的。
走到這裡紫晴跟莫愁就得止步了,冰清便讓她二人先自回宮,等到未時再來接她。莫愁猶豫片刻還是點頭答應,同紫晴一道回了鳳儀宮去。
冰清才一轉身,牧庸就迎至門口,笑容燦爛:“皇后娘娘。”
冰清屈膝一福,給太傅見禮:“太傅。”
太傅點頭,做出請的姿勢:“娘娘裡面請。”
冰清依言跟著太傅一同入亭,走到裡面方才發覺這陶然亭與其說是一個亭子還不如說是一進書房,東廡排著書架書桌,西廡置了一張花梨躺椅,中間懸以素色幔帳將之隔開。
加上亭外的繁花麗色,果覺清新幽雅,令冰清想起了《楚辭》中“合百草兮實庭,建芳馨兮廡門”的句子來。
牧庸從冰清眼中盛放的歡喜與新奇中,知她對自己選的地方還算滿意,當即放下心來,給冰清端了備好的香茶,招呼她在自己正前方落座。
“娘娘如今貴為皇后,便非昔日能夠同日而語,今日這第一次課,娘娘須得明白,何為後也。”
“何為後也?”冰清眨巴著一雙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