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毀了它,姬老莊主這十年來所付出過的一切,便統統化為烏有,這,這讓姬老莊主他,日後,如何能夠承受這種打擊?”
“張義,你”灰袍老人推著輪椅靠近,眼中滴出熱淚。
“姬叔,張義,你們,唉”長長的嘆息聲後,宇文昊又用悲憫的眼神,望了一眼,這位為了一句承諾,便荒廢了十年的歲月,在這個孤寂的山洞中,用自己的鮮血,伺餵了這魔花十年的可敬的老人,如今,他已油盡燈枯,自己的本意,是不想讓他,再繼續每天用一缽盂的鮮血,來伺喂這妖邪可怖的魔花。
這位老人,他,曾經也是一位風流倜儻,意氣風發,玉樹臨風,傲嘯江湖,睥睨天下的一代天之驕子啊!
可如今,他卻為了實現對一個女人的痴情和承諾,而落到了如此悽慘的田地,看他現在的光景,誰能猜到,他的真實年齡,其實,尚不足五旬,而這一切,又是拜誰所賜?
仇恨的烈焰又在心中燃燒,宇文昊握緊雙拳,在心裡念道:“雲天瑤,雲天罡,快了,你們的報應,就快要到了!”
“雲海棠,棠奴”心被憤怒的烈焰所燃燒,緊握的雙拳,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冰冷的語調,再也不帶一絲情感。
海棠囚妾第二卷 囚情篇 第三十一章 棠奴
靜謐的夜晚,繁星閃爍,夜涼如水,雖才是十一月的上旬,但已漸入寒冬,天氣已經很冷了,錦奴身上裹著一件灰色棉袍,還是有些冷得發顫的坐在柴房邊的一塊大木樁上,從懷裡取出一個用絹帕包裹著的物件,輕輕的開啟白色的絹帕,裡面包著兩個白麵饅頭,還冒著些微的熱氣。
錦奴微仰起頭,看了看那位每天在幹完活後,便會照例爬上柴房旁邊,那一大堆高高堆著的柴草垛上,極力的想向王府後花園內使力張望的那位身穿灰色布袍的燒火丫頭一眼,只見她纖細瘦弱的背影,也在寒風中凍得簌簌發抖,可她卻仍舊倔強的趴在那個柴草垛上,努力的在朝內張望。
錦奴不由有些憐憫的勸說她道:“棠奴,別看了,快下來,跟我一起吃點東西吧!”
“不用了,錦奴,你都是因為我,才會被牽連受罰的,我都已經很對不起你了,我不餓,那倆個白麵饅頭,你還是自己吃了吧!”
高高的柴草垛上,那張望的纖細身影並沒有回頭,但回答錦奴的聲音清脆甜膩,體貼窩心,聽之令人生憐。
錦奴微嘆了口氣,她懷裡惴著的這兩個白麵饅頭,還得之不易,原是在廚房當差的好心的大廚張師傅,看她倆又因為沒有按時完成李嬤嬤佈置的挑水任務,而又被受罰,不得吃飯,看她倆餓得可憐,因此,張師傅在下差之後,趁人不注意,偷偷塞給她的。
“棠奴,快下來吧,你趴在上面,要是被李嬤嬤看到,咱倆又要被罰了!”錦奴好心的勸了一句之後,又抬頭看了一眼這個舉止行為都有些怪異的燒火丫頭,在心中猜測道,這個叫做棠奴的丫頭,看她的模樣長相,和她一身的細皮嫩肉,她應該是和自己一樣,是朝中哪位犯了事的官家千金小姐,所以,才被髮配到這兒,被充為奴的吧?
只是,自己家中出事已久,在官衙服役為奴,已經將近快十年時間了,所以,錦奴早就已經適應做為下人而為奴為婢了,但在幾月前,分到這王府裡來的奴婢,卻大多是些窮苦人家賣身為奴的丫頭,不僅氣質粗俗不堪,長相也很平凡,便只有這個新來不久的丫頭,長相超凡脫俗,美得令人心跳,而從她的氣質舉止和風韻上均可看出,她肯定是一位出自於官家的大家閨秀,而且,她的家中,可能才出事不久。
而棠奴,錦奴清楚的記得,大概是在一個月前,她被李嬤嬤領了來的,在她剛來的那天,雖然她也被迫換上了一身奴婢所穿的那種劣質灰色布袍,但她一身的冰肌玉骨,容顏如玉,令人不能忽視震憾的美,引得和她們在一起為奴的那些丫環們一個個憤恨和嫉妒不已。
因此,她每每便受到別的丫頭們的欺負和凌辱,不僅在幹活時遭到眾人的排斥,備受冷落,還常常得獨自一人,完成倆人應該乾的活,就這樣,她也經常被人陷害,到李嬤嬤那兒告狀後,她還被罰,而她,雖然心裡痛苦不堪,卻是咬牙忍耐,默默的承受,似乎心中還懷著什麼希望,錦奴知道,在這段難捱的日子中,她的心靈一直在煎熬,而她,則完全是靠著一股堅強不屈的意志力在支撐。
而自己,錦奴在心中悽楚的想道,正是因為看在棠奴和她同病相憐的份上,在看到她初來乍到時,每天跟著她們這些地位低下的奴役,做著大概她一輩子都沒想到過,她有一天,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