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賭起心眼來,可真是不輸給男人的,”岑殷搖頭笑道:“你可真是個鬼機靈,怎麼看出景夫人事兒辦得不周全的?”
提到這事,曜靈頗為自得:“人心哪二爺!”她有意搖頭晃腦:“看人得看心!你想那十姨娘,如今什麼都有了,且正是得意處人人都一雙眼睛盯在身上,這種時候她還能去與花靈私會?膽子也許有,可腦子也得有。這種事不想是她這樣人做出來的。”
岑殷愈發大笑:“果然家裡女人多了事就多,”說著他若有所思起來:“最近守備見我總說覺得我胖起來了,敢是女人少了煩惱少的緣故?我看景大人就一日瘦過一日。”
曜靈啐他一口,白眼送上:“二爺說著就沒了正形!”
岑殷笑得眼睛彎成一雙細月,手也伸了過來:“怎麼沒正形!為夫正誇夫人呢!”
曜靈一扭身讓開,嗔道:“別再鬧了,我有正事說於二爺!”
於是將吩咐景夫人打探訊息的事說了。
岑殷正色聽了,拍手讚道:“這個主意好!我正愁京中無人互通訊息!如今有瓷器王做探子,確是益處良多!夫人心計厲害,他人之爭最後竟可為我所用,實令為夫敬仰不已!且待我。。。”
前面倒說得正經,後頭曜靈見岑殷真要起身行禮,知道對方又開起玩笑來,眼角餘光又見青桃梨白們偏過頭去偷笑,不覺臉上一紅,將身子一轉,竟不理不管岑殷。徑直出了門口去了。
岑殷站起來看見夫人跑了,不覺曬笑,抬頭卻見丫鬟們也在笑,臉兒一板:“笑什麼!沒有規矩!”
話音未落,人已經追到了門外。
不想曜靈正站在臺階上看廊下掛得一隻綠嘴紅鸚鵡,岑殷趕得急差點沒收住腳,險得撞到她身上。
“二爺做什麼?”這回換成曜靈板臉,岑殷正無話可回,正巧有個小廝進來回話,他忙指那人道:“有什麼事?”
曜靈背對小廝瞪他一眼。岑殷心裡直笑。這小廝來得太及時了!過會賞他好了。
“回王爺王妃的話。外頭來個傢俱匠人,說是夫人請來的。”小廝垂首回話。
曜靈一聽便知,是雷英到了。
“快請了進來,嗯。”曜靈猶豫了一下,又回身看了岑殷一眼:“就請他王爺外書房裡坐吧!”
這下岑殷不肯了:“一個匠人,去我外書房做什麼?有話你這裡吩咐他不就完了?再不然,叫唐通說給他也就是了。”
曜靈回頭,又瞪一眼:“我說外書房就外書房!”
岑殷舉手告饒:“好好,就請了這位匠人爺,外書房聽命吧!”
曜靈見他如此,撲哧一聲方才笑了出來,這才湊近他耳邊。將對方是雷英的事說了。
見是福運社堂主來了,岑殷臉色正經起來,衝曜靈微微點頭道:“既然如此,我陪了你去吧。”
曜靈正有此意,於是二人攜手穿園而行。來到外書房。
雷英早已等候在此,倒是看見二人攜手而來,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就收斂起來,上前來行禮。
岑殷揮手搖頭:“雷堂主不必多禮!”此時他依舊沒有鬆開曜靈的手,倒是後者有些面紅耳赤了,因看見雷英眼光總在自己與岑殷交織相繞的手上流連。
“叮噹外頭守著,只防有人來!”岑殷開口吩咐,屋裡本來只有叮噹一個下人,如此便再無他人。
曜靈趁機假借倒茶,鬆手走到桌邊,斟出三杯熱茶來,又請雷英坐下說話。
雷英坐下來不及接過曜靈送上的茶盞,便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面露喜色道:“大頭領總算回信了!”
曜靈手一抖,滾燙的茶水潑濺出來,撒在她一雙纖纖玉指上。
岑殷急了,立刻衝上前來看視:“怎麼樣?燙到哪裡沒有?可要傳太醫?”
曜靈抱歉地看著岑殷,語氣溫和帶些寬慰對方的意思:“沒事,”她微笑道:“不過有些熱,不要緊的。”
說完她立刻要求雷英:“信給我看!”
雷英將信遞了過去,曜靈放下茶盞展信一看,即刻愈發笑得燦爛了。
岑殷從裡間翻出個小瓷瓶來,拔出塞子在曜靈手上倒出些白粉末來,說是燙傷藥,曜靈一聲不吭,專注於手裡的信箋。
“信上怎麼說?”岑殷邊收起藥瓶來,邊問道。其實岑殷只看曜靈臉色便知,這一問世是多餘的,曜靈笑得那樣美,必是同意收她入社了。
果然,曜靈偏過頭來嫣然對他道:“大頭領同意了,自此我便是靜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