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夫人愈發笑得猙獰:“正是這奸賊!”說著便指那姑子:“王妃知道這是何人?你只需去問十姨娘,當初她進門後,怎麼樣那麼快就懷上胎的?!”
十姨娘臉色慘白,眼睛裡的淚收了個乾淨,嘴裡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曜靈深深吸了口氣,她現在明白景夫人的此舉的用意何在了。
看來花靈一事是指望不上了,景夫人開始擾亂視線。有意胡攪蠻纏了。
“你上來說!”景夫人指那姑子喝道:“這賤人是怎麼懷上的?!”
那姑子哆嗦著走上前來,口中不成聲地道:“老身被逼的,老身也是無奈被逼的!”
景夫人一腳踢了上去:“快說出來!”
姑子被踢得順勢跪了下來,嚎哭起來,邊哭邊道:“這小娘尋了我來。說要服丸子藥種胎,我說那藥不好,自己得益卻累了人家,小娘子不肯,非逼著老身尋了那東西來,做出丸子藥來服下,方才有了,方才有了。。。”
景夫人冷冷接道:“方才有了她自己的胎是不是?”
姑子嚎啕大哭,不肯再接話下去。
曜靈看著十姨娘,對方已經成不人樣,滿臉驚恐之色地攤在地上,再看花靈,倒是恢復了些神氣,知道眾人焦點已不在自己身上的緣故。
景夫人自己說了起來:“王妃你知道這賤人吃了什麼藥?她用人家落胎的包衣,配上幾種不知什麼來路的藥料,做出丸子來和水吞下。別的也罷了,那包衣被這賤人用了,落胎那人便再不能受孕!王妃你說,這是不是陰毒至極之策?為自己能有孕不犧牲別人?!她就這樣進了景府的門!老爺是不知道,若他知道。。。”
曜靈突然冷冷出聲:“就算知道,景老爺也不會在乎。”
景夫人怔住,說到一半嘴還張著呢,被曜靈這一句堵得也合不上了。
“景老爺極重視子嗣,因此才聽信了道士的話,也因此才讓十姨娘進了門。她這胎怎麼來的?景老爺不會去想便無需理會,”曜靈的聲音冷酷,卻說出了真相。
“其實夫人早知此事,不過為了老爺歡心也不敢說出來。今兒因另一事敗露,不得已才端出這事來說,無非為了將水攪混,自己好矇混過關罷了。”
曜靈昂首,斜眼睇景夫人,清麗黛眸中露出鄙夷和藐視來。現在是收網的時候了,她想。
“花靈與誰有私?翠兒的事又是誰教他說的?今兒早起十姨娘是怎麼到那交道里的小屋去的?”曜靈冷笑看向景夫人:“夫人是讓我當著這些人的面說,還是咱們私下裡解決?”
景夫人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時失策讓曜靈留下,本想讓她在景老爺面前做個人證,自己也好沒有後顧之憂地解決了十姨娘。
不想這丫頭這般精明,鼻子嗅一嗅就覺得不對來,轉眼之間,自己就落了下風,著了後手。
“你們都出去!”半晌,景夫人從嘴裡擠出五個字來。眾下人頭也不敢抬,連著新進來的道士姑子,連滾帶爬,一溜煙走了個乾淨。
花靈也被小廝們押著,回了耳房裡看守。
“青桃翠兒,你們也出去!”曜靈向裡間說了一句,二人很快出來,翠兒臉色全變了,本來膽怯的神情現在變得兇狠無比,正與此刻的十姨娘一樣。
曜靈見她如此,遂改變了心意:“你二人留下!”
景夫人狠狠瞪住曜靈:“靜王妃,你我一向和睦,且我待你不薄,為何你今日要壞我好事?”
曜靈安靜微笑:“壞你好事?景夫人辦下何等好事?”
十姨娘這會發起狠來,壓制她的小廝走了,景夫人落了下風,這些助長了她的勇氣,本來不敢做的事,強吞下的怨氣,這會兒一起衝上頭來,她不管不顧,衝到景夫人面前高高揚起左手來:“你打我?你敢打我?!”
景夫人驚呆了,翠兒傻了,青桃更是不敢相信,這姨娘好大的膽子!
突然十姨娘的手被人從半空中托住,瞬間甩到身後,十姨娘怒火沖天,回身就要再打攔她這人,不料眼睛瞪得老大,原來阻攔自己的人,竟是曜靈!
“收起你的威風吧!”曜靈同樣對十姨娘毫不留情:“剛才景夫人的話我都聽見了。為進這個門,姨娘你的心計也不少呢!景老爺是不在乎,可不代表別人也不在乎!以鬼神亂力唬人,靜王眼裡怕是容不下這顆沙子的!他的封地裡,也絕不會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十姨娘軟了,剛才的跋扈暴躁立刻沒了蹤影。
收伏了十姨娘,曜靈掉轉過頭來,直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