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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王氏和甄氏聽到身後細微的腳步聲,同時回過頭去。

甄氏看後堂走出一清秀女子,看穿戴打扮,不似家下僕婦下人,不覺微愣。

王氏見是佟氏出來,也詫異。

佟氏行至王氏身旁,低身附耳道:“太太害我之事,我只當沒發生,太太退了惠姐婚事。“

王氏看她公然要挾,盯著她,怒道:“你待如何?”

佟氏莞爾,壓低聲兒道:“對簿公堂,軒哥兒和嫻姐”。

王氏驚怒,目瞪著她。

這一招切中要害,扼住她軟肋,王氏暗驚:這佟氏孃家不是無人,聽說佟家還成了皇商,和宮裡打交道,若一紙訴狀,告到公堂,說她迫害小妾庶女,明眼人一看便知真相,她堂堂五品誥命夫人,聲名臉面不顧,可也要顧嫻姐和軒哥兒,惠姐的婚事和哥兒的前程。

王氏不禁多想:佟氏逼急了與她鬧起來,吃虧的還不是她,佟氏的下賤兒女怎和她兩個尊貴的嫡子女相比,佟氏一個卑妾,能捨下臉,她可豁不出去。

佟氏看出她表面鎮靜,內心慌亂,似有懼意,知道自己話起了作用。

又小聲說了句:“這事鬧到太子那。”

說完,看眼王氏,王氏立時明白她用意,心裡恨極,但無法,牙齒咬得下唇發白,不情願自喉嚨裡嗯了聲。

佟氏飄然退下。

伯府大少夫人甄氏看這年輕女子與王氏低語幾句。

她退下後,王氏的態度瞬間變了,語氣不似方才柔弱,態度強硬起來,道:“孫賈兩家雖有口頭婚約,然婚書未下,做不得數,令弟所為,一查便知,京城彈丸之地,瞞不了人。若認真打起官司,倒是你孫家沒臉,這等區區小事,當然不能驚動皇上,太子輔政,只湊上太子查個清楚,到時你也無話,若無此事,我賈家陪送一倍的嫁妝,送女過門,負荊請罪。”

甄氏被她一番言語弄得一時手足無措,聽她話裡話外,明擺著是仗方家之勢,賈府和方府聯姻,太子倚重方家,焉有不向著她的理,況蔡邑伯正極力巴結籠絡太子,開罪方同知,就是得罪太子,將來有苦果子吃。

王氏看甄氏半晌無語,知道震懾住她,話又拉了回來,微笑著和婉地道:“退親是我賈家理虧,這樣,要打要罰,隨少夫人的意,至於打怎麼打,罰怎麼罰?我先說罰,我賈府包賠一千兩銀子,作為補償。”

又招呼小丫頭低聲吩咐幾句,那小丫頭轉入後堂。少時便回,手裡捧了個描金纏枝蓮退光匣子,王氏命開啟。

匣子裡鋪著一層紅絨,上面赫然躺著一碩大的南珠。

王氏親熱地笑道:“這是我當年出嫁之時,祖父給我的,說可鎮宅,今兒和少夫人投緣,微薄之物不成敬意,略表歉意,也是臣婦有心和少夫人交好之意。”

甄氏朝匣子裡望去,正巧正午的日頭偏西移,丫鬟站的地光線頗暗,渾圓的南珠閃著深幽的光,她在伯府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一眼便看出這珠子成色上乘,價值不菲,虧王氏竟捨得拿出送人,可見賈府富貴不是訛傳。

甄氏的夫君乃伯府嫡長子將來襲爵位,可伯府被這小叔子倒騰空了,偏婆母寵愛么兒,不加拘束,孫二公子更加肆無忌憚,甄氏心裡不滿、厭煩,怨怪婆母偏心。

甄氏心思活動,自己收了,孫家不會知道,闔府家下人都知道將來伯府說了算的是大少夫人,巴結討好唯恐不及,那個不識趣會傳話給年邁的老夫人和將來靠哥嫂過活的孫二公子。

甄氏雖動了心思,一時不好把話收回來,然口已鬆動,道:“此事不敢自專,需稟明堂上公婆,在做定奪。”

王氏笑道:“煩少夫人多多美言,一千兩銀子我派人隨後送到,雖對伯府這點銀兩不值一提,是賈家略為瞄補之意,伯府大恩,賈家不會忘的。”

甄氏見諸多好處,那還管小叔子婚事,既收了財物,自當盡力在公婆面前遊說。

二日後,蔡邑伯府大少夫人捎信過來,媒婆上門,把兩家親事算是退了。

佟氏得了信,長出了一口氣。

徐媽媽在旁,唸了聲‘阿彌陀佛’。

王氏順利把惠姐的親事退了,那一千兩銀子錢自是從惠姐嫁妝里扣除,想那顆珠子,不免肉疼。

這一回,又讓佟氏那賤人佔了上風,氣得晌飯沒吃,躺在西暖閣炕上,夫君如今對她冷淡,無事不來上房。

這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偷雞不成蝕把米。

越想越氣,竟真的病了,請醫延藥,三房上下一片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