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還想著他?”
這語氣中帶著幾分責怪,幾分無奈,林微微不由一怔,莫名其妙地問,“想誰啊?”
“魯道夫。馮。裡賓特洛普。”
聽他這麼說,她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我想他幹什麼呀。不過,人家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又是請律師,又是出錢保釋,作為禮貌,怎麼也該感謝他一下吧。”
他注意到她說了我們,而魯道夫是人家,你我有別,這個措辭登時讓弗裡茨十分滿意,眉頭也隨之舒展開了。他緩和下神情,道,“不必了,他已經離開柏林。”
這麼快?她有些驚訝,也有些失望,道,“那就打個電話口頭感謝他吧。”
弗裡茨不置可否地嗯了聲,算是回答。
走了幾步,林微微突然又想到一件事,道,“那你身份證呢?怎麼辦?就算警察懶得管,你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啊。”
回頭望見她眼底的擔憂,弗裡茨心中一暖,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尤其是被她。他笑了笑,牽起兩人緊扣的手掌,在她手背上親吻了下道,“裡賓會幫我解決的。你不用擔心,我會很好的。”
他不願多說,林微微也沒多問細節,只要他不再被警察拘留就行。
“弗裡茨。”
“嗯?”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坦白告訴我。”見他點頭後,她又道,“你是不是已經恢復了記憶啊?”
恢復記憶?他根本沒失憶!可也不願意向她提及穿越的事,於是他含糊其辭地哼了聲,算是回答。
她咬著嘴唇,沉默了會,一鼓作氣地問,“那你會不會離開?”
原來她在擔心這個,他啞然失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凝視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承諾,“不、會。”
她永遠不會知道,他是因為她而存在,而他的任務就是守住上一輩子沒有得到的愛情。
林微微還是不放心,低頭道,“我總覺得你很神秘,好像瞞了我很多事。我就是擔心,有一天你會突然消失,就像當初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一樣。”
這算是她的真心告白嗎?弗裡茨不禁一愣,伸手撫過她的臉,道,“你不相信我?”
她沒說話。
弗裡茨拽著她的手,轉身大步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林微微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掙扎了下,道,“喂,你又要幹什麼?”
他沒說話。腳步一拐,兩人走到一座小教堂前,弗裡茨伸手推開厚實的大鐵門,拉著她走了進去。
“讓上帝見證我對你的愛。”
走到耶穌基督的神像下,他拉起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舉起另一隻手,伸出三根手指做了個起誓的動作。
“我弗裡茨。赫爾曼,放你在心上如印記,帶你在臂上如戳記,讓教堂裡的聖靈在此見證,我對你的感情如耶和華的聖火,生生不息。”不是基督教徒,卻給出了最神聖的誓言。
光芒透過教堂裡五彩的玻璃窗,落在聖壇前,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莊嚴和認真。一字字、一句句,扣動她的心靈,也許真正震撼她的並不是他這些話,而是流動在他眼裡的光芒,是這樣虔誠和真摯,比任何誓言都更能打動人心。這樣一個桀驁不馴的人,似乎沒有人能夠絆住他的腳步,可是他卻心甘情願地被她束縛。
這是她的緣分,還是她的運氣?但不管是什麼,林微微都被他深深地感動著。她眨了眨眼睛,反手握住他,太多感情充斥在心底,反而一時無語。
用語言上的煽情去虜獲女人的心,這本不是弗裡茨的風格。上輩子他只會用行動來證明他熾熱的感情,可是掠奪並沒有讓他得到她,反而讓兩人背道而馳。這輩子,吸取了教訓,總結失敗經驗,捲土重來。其實,要讓微微愛上他,也不是那麼困難。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他了如指掌。縱使自己沒追求女人的經驗也沒什麼,厚著臉皮將以前魯道夫和弗雷德追她的那一套,搬過來照做就行,連腦筋都不用動。
而深深沉醉在他偶然乍現的溫柔和浪漫之中的林微微,做夢也不會知道,弗裡茨這傢伙就連談個戀愛,都要作弊!
*
回到家,林微微在樓下的大門口開信箱拿報紙,這時,大門一開,是她對門的老太太。兩人打了聲招呼,老太太湊過來,問,“你們家有個愛裸奔的帥男人,他去了哪”
她一句話還沒說,不想弗裡茨就從旁邊鑽了出來,笑容可掬地向她招了招,道,“嗨,我在這。”
老太太本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