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寒涼,愈顯凜冽,蕩起腕間的綾紗輕軟拂動,涼意絲絲,背上不由得澀然。//花木搖曳,一樹海棠搖落片片粉紅嫣然,綽約的飛旋舞姿,迷人心神,徐徐浮來幽幽暗香。
是呵,何去何從?義無反顧地離開洛都,相信他會幫我;留在行宮,或許仍將繼續輾轉於龍城與紫鏞城,或許終將如黃葉飄零前路無法預料!
我澀澀一笑:“其實,在哪裡不都是一樣?洛都,只是比揚州兇險一些罷了,真到了那一日,就是真正的解脫了,你說是不是?”
不是我不想離開,是不想連累他。我身旁的男子,再也不想他們因我而死。
流澈瀟定定地看著我,俊眸中疑惑深深,若有所思的神色猶如午夜深沉:“假如你想離開這裡,告訴我,我會幫你。”
我頷首:“好,我一定會告訴你!”
流澈瀟無聲而笑,眸子暗了幾分,蒙上濃濃的心傷:“端木小姐你似乎滿腹心事,如果不介意”
“流澈將軍,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截斷他的話,淒冷一笑,疏離道,“往事如煙,我會慢慢的忘記,讓自己開心一些。謝謝將軍掛心。”
流澈瀟微有尷尬,旋即爽朗一笑:“端木小姐能這麼想,我也放心了。來,我們繼續喝酒。”
翌日醒來,方才驚覺昨晚又喝醉了,都不曉得流澈瀟何時離開的。
掀開衾被,披上淺紅羽緞披風,走到雕花長窗下,清新的晨風拂面清涼,激醒昏脹的腦額。晴豔陽光下,胭脂海棠俏麗枝頭,宛如麗人婷婷。昨夜一亭酒香與花香,一方暖光、一席淺語,似乎再無蹤跡可尋。
窗畔長案上微有薄紙的輕響,但見一方硯臺壓著一幅薄綿白紙,清晰深墨勾勒出一鉤清月、數枝海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