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這小女孩兒有些跛足。
“你喜歡它嗎?”月茗對小十說道。
小十猶豫了一陣,才說道:“喜歡。”
月茗的笑容更加溫柔起來:“那你想要它嗎?”
這回小十猶豫了更長的時間,看見那個叫做柱子的獄卒快要處理好了那個大叫的犯人,月茗有些心急。
小十終於道:“想要。”
“那姐姐把它給你好嗎?”
小十卻搖搖頭:“娘說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
月茗連忙道;“不是隨便給你的,姐姐還要你做一件事情。”
小十垂下眼睛,不讓月茗看見自己的眼睛,手卻拽住了衣角,一副想要的模樣。
月茗接著道:“只要你幫姐姐做了那件事情,那這個簪子就是你的工錢,就不是隨便要的東西了。”
小十終於伸手抓上簪子:“好,姐姐要我做什麼?”
月茗將耳朵上剩下的唯一一個耳墜給摘了下來,遞給小十:“姐姐想讓你幫姐姐把這個帶出去,然後想辦法在出去之後弄碎上面的這個小圓珠子。”月茗不放心地又補了一句,“千萬不能被別人發現,知道嗎?萬一被發現了,你娘肯定不會讓你拿這根簪子的,知道嗎?”
小十當著月茗的面,將簪子和耳墜都貼身藏好了,然後對月茗燦然一笑:“知道了!謝謝姐姐!”
月茗鬆了一口氣,又疊聲囑咐了小十一陣,那名叫柱子的獄卒很快便回來,猶疑地看月茗一眼,將小十抱走,放在凳子上,問了她好些話,但好在她謹記著月茗的話,什麼都沒說。
月茗越發的放心,只要她把訊息放出去,至少讓月琉國的勇士知道她已經被抓的訊息。
眼下看來,秦駟不一定會放秦家的那兩任離去,沒有她們去報信,如何有人能得知她現在的訊息?
月茗看向地上的那隻破裂的簪子,這地牢也不知道有什麼,在這裡面,通訊用的蝶卵居然瞬息而亡,若非如此,她不會非要寄希望於一個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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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隸站在他曾與月茗兩人說話的房間內,窗戶半開著,透過他的角度,可以看見從皇宮的側門裡出來了兩個小姑娘,她們一個頭上沾染血跡,一個神情呆滯木訥。
他皺著眉,倏然伸手關上了窗戶。
果然,月茗那個蠢貨又去做蠢事了嗎?他就不該信她,一個有頭無腦的女人。
這世上,再沒有像心蕊那樣聰明的女子了……
再沒有了……
傅隸閉上眼,掩去眼中的瀲灩水光,沉默片刻,他伸手在桌上敲了三下,兩長一短。沒一會兒,突然也有人敲門,同樣是兩長一短:“客官,您需要熱水嗎?”
傅隸沉聲道:“需要。”
那人又道:“您要多少?”
傅隸回道:“一壺。”
木門被嘎吱一聲推開來,一個短汗衫黑馬褲的小二走了進來,他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輕手輕腳地來到傅隸面前,抬起手中的銅壺將他面前的茶壺加滿了。
傅隸走向視窗,將窗戶開啟,也開的更大了些,小二微微看了一眼窗外,那兩個小姑娘仍然沒有走,正互相廝打著,正在爭搶一個荷包。
小二樂呵呵地點點頭,又道:“客官,您還要別的嗎?”
傅隸搖搖頭。
小二便道:“得嘞,客官您慢用。”說完,走了出去。
傅隸依舊站在窗邊,一動不動。
窗外的兩位姑娘似乎搶完了,其中一人緊緊抱著荷包,朝跌在地上的姑娘啐了一口唾沫,便轉身要走,就在這時,突然一輛青布柚木的馬車路過,遮住了傅隸的視線。
等那馬車走了,兩個小姑娘便也沒有了。
傅隸喟嘆一聲,又看了一陣,便慢悠悠關上窗戶,推門往外走去。
該處理的,要早早處理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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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欽燁今兒得了一件貂裘,巴巴地捧來給秦駟。
貂是黑貂,皮毛油光水滑的,看上去分外顯目,摸著也讓人覺得舒服。
秦駟上去摸了兩下,便點點頭道:“倒是不錯。”
傅欽燁顯得格外高興,眉飛色舞地說道:“這貂皮朕也覺得不錯,想到你那披風太薄了,正好給你送過來。難得有你喜歡的東西,記得每天都要穿上,免得被別人說大衍國的皇后居然穿的那麼寒酸。”
秦駟靜靜地聽著他說話,等他說完了,便點點頭,讓傅欽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