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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雪的日子; 鮮少有人樂意出門的,畢竟在家裡頭就算是捨不得燒火炕的,至少也有一個擋風擋雨的地方,出去的話還不得凍得人渾身冰冷。這一年的關山似乎特別冷,也幸虧幾年糧食充足; 老少百姓們也不需要出門找生路。

別的地方冷; 鎮北王府內卻依舊燒得暖洋洋的,但再暖和的室溫都沒能讓鎮北王開懷; 他一把將手中的文書扔在地上; 確切的說是用砸的。

砸完之後,鎮北王尤還嫌棄不夠; 怒喝道:“他們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本王有四十萬的大軍; 朝廷竟是連一份錢糧都不給,這是要讓關山將士凍死餓死嗎!”

雖說早有預料文閣老不會給的那麼輕鬆,但鎮北王爺顯然也沒有想到,文閣老居然輕飄飄的一句,時年收成不好,關山本是鎮北王屬地,當自給自足,空口白話的就想要把他們給打發了!在接到文書之後,鎮北王蕭叡心中就像是燃燒起一把熊熊大火。

四十萬的大軍,吃的喝的用的絕對不是一個少數目,雖說當年先帝分封他為鎮北王,也有幾分讓關山自給自足的意思在,但誰都知道,沒有朝廷的支援,鎮北王爺是養不過那麼多人的,畢竟這四十萬大軍可沒有吃空餉的。

往年朝廷也有缺糧的時候,但短了誰也不敢短了邊疆,如今不說糧食,連兵餉都一個只不送來,可見文閣老的心思。

鎮北王站在書案之後,眼中已經滿是冷意:“這些年匈奴太乖,每年都上了歲貢,以至於京城那些人怕是忘了當年的血淚,忘了北三省被屠城的慘狀!”

當年他花了多少的力氣,耗費了多少的心血,才把匈奴打痛了,為此他甚至瞎了一隻眼睛,失去了繼承大統的資格。而現在,朝廷竟是有幾分過河拆橋的意思,逼著他削減駐守軍隊,想把鎮北軍慢慢的從大興的版圖上抹去。

顧廷安也已經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他伸手將地上的文書撿了起來,一目十行的看完,這才長長探出一口氣,說了一句:“文閣老如今與新帝勢同水火,兵部就是他唯一的依仗。縱觀大興,唯有王爺的鎮北軍會對他造成威脅,且王爺還是蕭家人,怪不得他出了昏招。”

兵部尚書彭遠可不是文閣老的親兒子,他跟文閣老的結盟必定是飽含利益,文閣老付出了什麼他們不知,但錢糧肯定是少不了的。

相比起來,蕭叡作為鎮北王,是新帝的親叔叔,若是他較真起來站在新帝這一頭,文閣老想必也會捉襟見肘,所以現在他先下手為強了。

顧廷安看了看鎮北王,提醒道:“王爺,扣押兵餉只是第一步,若是王爺再次上書,想必文閣老便有藉口削減鎮北軍。如今已經有六年未起戰事,怕是文閣老一提,朝中贊成的人還不少,皇上雖然有心,但卻不一定能能攔得住文閣老。”

這句話還算是客氣的,小皇帝若是真有辦法的話,怎麼可能讓這封文書發出來,可見時隔一年,文閣老對朝廷的控制力再一次上升,小皇帝根本不是對手。

鎮北王自然也知道文閣老的心思,但是這樣的陽謀反倒是難以對付,他可以再次上書,但面對的卻是裁軍,若是不從的話,說不定會背上不臣之心的罪名!

顧廷安想了想,還是試探著問道:“王爺,今年關山豐收,稅收已經繳納完畢,這部分糧草倒是能解一時之急,現在的問題不是當前,而是以後。”

鎮北王爺心中的憤怒已經被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苦惱:“關山苦寒,只靠著百姓種糧的話,稅收只夠吃一季的,更別提其他了。”

吃一季,這還是在豐收的情況下,關山這邊駐守的軍隊多,同樣的,他們有些已經在本地安家落戶,他們的家人同樣也要吃喝,若是沒有了糧餉,這些人要怎麼辦?

顧廷安想了想,倒是開口提醒道:“王爺,不如請章大人過來商議,他在民生上頗有幾分見地,說不準會有我們意想不到的辦法。”

不管是鎮北王爺還是顧廷安,說到底都是靠著軍功起家的,論打匈奴他們有本事,論治理關山也沒有問題,但落到民生小事,就有些苦惱了。

不只是顧廷安,其實整一個王府的長吏府都是如此,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鎮北王爺的心腹,而心腹,都是當年的生死之戰中培養起來的。

鎮北王爺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開口說道:“已經使人去請了,只希望他能有些辦法,不然關山跟朝廷的關係恐怕現在很不是時候。”

顧廷安臉色微微一變,低聲問道:“王爺,莫不是匈奴那邊”

鎮北王爺只是沉著臉色搖了搖頭,眼睛朝著窗外看去,外頭的初雪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