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出生足夠好,是先帝的親生兒子,地位也足夠,軍權也在握,唯一的劣勢就是與朝中的文臣關係不好,孟嘉義雖然與孟家有齟齬,但他可是孟家的嫡長子。
只要鎮北王爺不笨,就知道如何用孟嘉義,孟太師是個牆頭草,當年能夠為了起復,搭上顧家的船,以後誰知道會不會為了更好的延續家族,而上了鎮北王的船呢?
章元敬心中所想,孟嘉義也猜測到了一下,他眯了眯眼睛,暗道莫非鎮北王真如京中猜測的那般,有不軌之心,但他很快就把這些心思壓了下去。
章元敬拍了拍孟嘉義的肩頭,笑著說道:“不必多思,路都是人走出來的。”
當年在青州的時候,他一開始只是想著能考一個秀才,後來一步步走到京城,也從未想過會投到鎮北王爺的旗下,誰能完全控制自己要走的路呢。
被他這麼一說,孟嘉義倒是放鬆下來,只是苦笑了一聲,淡淡說道:“這個怕是要讓你白白期待了,家中父親更看重幼弟,如今大妹又嫁入了顧家,祖父肯定會有自己的思量,並不會因為我而動搖分毫。”
章元敬卻說道:“但是你在的話,孟太師總有個藉口。”
話盡於此,兩人都沒有再說這話,反倒是章元敬提起在關山的家人來,多是老祖母和母親如何如何,妻子如何賢惠,而女兒如何可愛,其中女兒又佔了大部分。
看著他這幅模樣,孟嘉義忍不住感嘆了一聲,暗道當年文茵沒有嫁過去實在是虧了,但是也許,嫁過去之後,他們相處的也不會太融洽,比起他來,文茵其實更加像孟家人,骨子裡頭有一種不甘寂寞的野心在,當年那場親事沒成,對於兩人來說或許是一種幸運。
185。思歸
冰雪封山; 關山的這一年顯得特別的冷清,從上到下透著一股子異樣的寧靜,洋洋灑灑的大雪安了老百姓的心; 卻也將關山與外界徹底的隔離開來。
大雪堵住了關山的路,讓通訊也變得艱難起來; 即使是鎮北王爺也沒辦法立刻知道京城那邊的動靜,脾氣暴躁的連續摔了三個杯子,這才被下屬勸住了。
隔壁知府衙門之內,因為章元敬不在,這一年的春節也過的冷冷清清,雖說有兩個孩子在,但大人們實在是高興不起來,連帶著孩子似乎都察覺到了; 顯出分外的乖巧來。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孔令芳心中忍不住的焦慮起來; 又怕自己影響到家裡的老老小小隻能憋著; 嘴角都開始長燎泡,這可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長這東西。
小兒不知愁滋味; 簫甯小王爺和章靜姝倒是玩的挺好,簫甯如今已經有一歲多大; 正是好動的時候; 一個錯眼沒看住就會不知道攀爬到哪裡去; 弄得張嬤嬤幾個整天一眼不錯的盯著他; 偏偏這位有人看著的時候特別乖巧; 不留神的時候就搗蛋。
小靜兒也快滿了一歲,比起簫甯還能靜一會兒的性格,這位實在是辜負了自己的名字,步子還蹣跚呢,一整天恨不得一刻也不停,滿院子就沒有她不敢玩的。
偏偏嘴甜的很,每次孔令芳剛把臉板起來,這位就能撒丫子爬去求救,就是原本有些重男輕女的孫氏也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的,一口一個心肝寶貝蛋兒的親熱。
雖是個女兒,孔令芳卻覺得自己養了兩個兒子,有時候恨不得將她拎起來揍一頓。
這一日,孔令芳早早的把孩子抱到身邊看著,春雪祭的時候,下人們也多有去水庫那邊的,兩個孩子都太小,孔令芳就自己留下來照顧孩子。
翻出章元敬的畫像來,孔令芳一手一個抱著孩子,對著小靜兒指著上頭的人說道:“爹,這是爹爹。”
小靜兒咬了咬手指頭不說話,倒是旁邊的簫甯小王爺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爹。
孔令芳嚇了一跳,連忙說道:“這是小靜兒的爹,可不是小王爺的爹,過年那時候,你見到的那位王爺才是小王爺的親爹。”
簫甯也跟著小靜兒開始咬手指頭,顯然這樣的解釋對他而言太複雜了,倒是小靜兒指了指畫上的人說道:“我的,不是哥哥的。”
孔令芳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對,就是靜兒的爹。”
說完又有幾分悵惘:“這都快四個月了,也不知道你爹現在如何了。”
小靜兒忽然抬起腦袋,在自家孃親臉上吧唧了一口,甜甜說道:“娘不哭。”
孔令芳被親了滿臉的口水,心裡頭倒是還挺高興,不過還是教訓了一句:“女孩子可不能到處親人,哎,都是你爹給慣壞了,等他回來,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