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章元敬也不耽誤,直接帶著丁聰往李家走了一趟,能夠早幾日得知李子俊高中解元的訊息,李老先生果然高興異常,連帶著對丁聰也和顏悅色起來。
考中解元之後,李子俊並未回鄉,直接在李承業的陪同下上進趕考,從明湖上京,順利的話也得兩三個月,若是走走停停的話半年也不止,這時候上京也不算太早。
李家在京城是還留有宅子的,當年李老先生沒賣為的就是如今,李承業李子俊都在那兒住了許多年,如今回去倒是不怕適應不了。
章元敬是真心實意的為了自家師兄高興,在這個年代普通老百姓想要出人頭地就這麼幾條路,科舉是其中最為便捷和安全的,李子俊寒窗十年,終於到了驗證結果的時候。
李子俊雖然上了京,倒也並沒有斷了聯絡,甚至沒忘了還在家中的師弟,送給老爺子的信還夾著給他的一封,順帶著的還有鄉試的卷子,倒是讓章元敬感動了一場。
其他的章元敬幫不上忙,考前心理輔導倒是有幾分經驗,趁著李老先生要往京城寄信,章元敬也寫了一封隨帶著一塊兒去,只希望對師兄能有幾分幫助。
臨到會考時期,就是一向淡定的李老先生也淡定不起來,連帶著上課也沒了心思,只讓章元敬把前些時候的功課拿出來復讀。
章元敬對他的擔憂心知肚明,笑著安慰道:“老師,師兄的本事您還不知嗎,這次定能高中進士,您就放心吧。”
李玉山卻嘆了口氣,到底是說道:“你師兄慣來是個心高氣傲的,只怕他一帆風順,到時候反倒是不美了,若是不中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李玉山也不知自己是盼著孫子中還是不中,若是中的話,他不免擔心孫子走的太順,以至於將來失了分寸,若是不中的話,再等三年之後孫子的年級卻不小了,這婚事又是麻煩。
算算年紀,如今李子俊虛歲十八,他生日大,週歲也有十七了,李老先生壓著他的婚事,心中也是有幾分計較的,再等三年不是不可,卻拖得有些晚。
章元敬一聽就知道老爺子的擔心,笑著安慰道:“老師,還有承業叔看著呢,來信不是說師兄已經沉穩了許多嗎。”
以前他也喊李承業師兄,等他們中了秀才之後,李承業自己個提出來不能這麼論排行,硬生生給自己提了輩分,成了章元敬的叔叔輩。
李老先生一聽,倒是哈哈大笑起來,搖頭說道:“這會試如何,也不是我們能定的,罷了,好好等著就是,中與不中都是子俊的運道。”
讓李老先生沒料到的是,李子俊的運道顯然十分不錯,第一次會考就高中了,名次還十分不錯,二甲前十,只要不出意外妥妥的就是進士老爺了。
李家還沒消化完李子俊中進士的訊息,殿試的訊息再一次傳來,原來李子俊因為容貌出色,才華出眾,當庭作詩一首深得皇帝喜愛,居然直接點了探花郎。
至於傳言之中這一屆的考生年級偏大,幾乎都是三十以上,青州縣這邊是不管的,他們只知道李老先生不但自己考得好,連帶著教出來的徒弟也考得好,一個小三元,一個探花郎。
一時之間李家門庭若市,就是慣來謹慎的李老先生也忍不住有幾分得意,他兒子雖不是個能讀書的,但擋不住孫子徒弟都出色啊!看誰還敢笑話他後繼無人!
就連錢氏試探著想要擺流水席,李老先生也是大手一揮沒有反對。
作為李老先生的弟子,章元敬自然也得跟著應酬,只覺得一**的人見下來比過年的時候還要多,還要累,那些變著法子的誇獎簡直聽的人臉紅。
等終於宴席散去,章元敬的腦袋也變得暈乎乎起來,走出門冷風一吹才終於清醒了一些,回頭看了看大紅燈籠高高掛的李家,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餘全自然是更心疼自家少爺,忍不住說道:“少爺,先喝點醒酒湯吧,今日何必急著回去呢,老爺子不是留少爺先住下嗎?”
章元敬喝了口湯,眼神微微一閃,他不留下來倒不是跟李家疏遠,而是一來李家還有李子琳在,雖說當年婚約未成,但能避嫌就更好,再有一個他也明白錢氏對自己的不喜。
喝了口湯壓了壓,章元敬笑著說道:“我年紀小,也沒喝幾杯,走吧,不回去的話祖母和娘豈不是要擔心,再說,也沒幾步路。”
餘全一聽也就不再說話了,乖乖的駕車回去,心中卻想著將來自家少爺考中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這樣的風光,不對,他家少爺是小三元,將來說不定更風光。
70。備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