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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與蕭政曄的壓迫威嚴不同,他也柔煦溫暖。

明亮的大堂中又多了一名近時期里名噪京城的狀元郎,似乎視野突然間更寬敞,更明麗了。而周恆臉龐白皙,眉眼溫和清雋,先行禮,再說事。

“皇上,臣在離京接妻兒的之前,曾帶著身邊的親人,在街上為稚兒買了一個小小的會飛的玩具。而那玩具飛的突然又快,落進了一家人的院子裡。當日與臣在一起的人會功夫,性子好動,直接就從外牆跳進了那戶人家。卻在裡面發現的很多或破損或是成品的飛鷹牌。”

周恆說著,從手中的帶子開啟,拿出一個牌子。

暗青的金屬牌紋,深刻如斧鑿一般的飛鷹印,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與張文隼仍在地上的,與蕭政曄桌子上的,一模一樣。

蕭政曄微微眯起眼眸,沉聲:“怎麼不早說。”

周恆失笑,“回陛下,金榜題名和重歸家鄉,以及懷抱妻兒,都在眼前,都太過夢寐。臣沒有太多心思能分出去,只是想著可能那是哪家打鐵鋪的後院。撿了玩具,就走了。”

蕭政曄突然覺得這個小狀元郎真是極有趣的,彷彿是每見他一次,他都在昭示自己和樂的家和嬌妻稚兒,且沒什麼能比的過這些。但這個年輕人,在朝廷的本職工作上,亦做的有聲有色兢兢業業,不常夸人的李維也在自己跟前替他美言過幾句。

“那現在呢?想起來了?”他問。

周恆略帶歉意,謙遜而沉靜,目光掠過張文隼,直直望了蕭政曄一眼,清楚看見自己的目光被皇帝接受到了,才道:“臣,那日從宮中出來,就想起了這事。便私自讓家中習武之人出去探查。臣見到的飛鷹牌的院子,果不其然是個會打鐵的人的院子,但只是個徒弟,偷偷把師父做壞了的,或者不滿意的東西拿來偷師。臣的人順藤摸瓜,一直摸到了……”

周恆略停頓了一下。而這短短的一個空蕩,竟比方才大堂的沉寂更寒涼。人人都在周恆最後一句話裡,和懸崖停腳的微等中,困在了自己大膽敏銳的猜想。以至於滿堂似乎只剩下他們自己能聽到的清晰的心跳聲,緊張中帶著淡淡的急切和慌亂。

官場上的事,連根盤結。沒有人是單個的獨立體,所有人都有同盟和對手,虎視眈眈,小心翼翼,高處不勝寒的人,走的如履薄冰。他們都在同一時間裡,竄起了心中最壞的打算,都準備著明哲保身,置之度外。

蕭政曄盯著堂中,將眾人推到心理防禦頂級狀態的周恆,眼眸像狐狸一樣眯了起來。

周恆看到皇帝危險的目光,收了收自己的小心思,終於道:“兵部尚書,曹越府的管家身上。”

曹越?!

皇帝意外,心中一跳,神色頓時定住了。

但這個答案,或許早就在情理之中了。

曹越,便是上奏張文隼養匪一事的人啊……這是一場算計人,卻被人反算計的暗鬥?還是真的被一次無心無意的喜悅沖掉雜念的男子撞歪的,本來或能逃過一劫的意外?

蕭政曄收起目中的震驚,那是一員老將啊,跟著他走過皇位之爭,走到今日的老臣。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坐在自己身邊側位的兩個皇子,一個仍舊陷在更深的扒裂陰鷙中,一個淡然的像是天邊的一片雲,似乎早已將人間的一舉一動握在手中。

蕭政曄再次靠在椅子裡,吳公公為他蓄了熱茶。他的身子表面上沒有什麼大礙,但是他是行軍作戰過的人,怎麼可能不瞭解,一個即將油盡燈枯的身體,是怎樣的衰弱、無力、睏乏。比寒山還重,比死海還深,是人人都逃不過的生死。

就算周恆說的很清楚,是曹府管家。但人人心知肚明,這樣的謀劃,在遠隔千里的重城,製出一場少將養匪的毒案,還收買控制了副將,怎麼可能是一個管家的手筆。

傻子都看的出來,真正的源頭。

而周恆偏偏就查到管家身上,鬆了手,不可謂不聰明的全身而退。他已經做到這兒了,沒人會將此事算到這麼個誤打誤撞的巧合上。

無人說話,周恆卻又開口了,“這仿製的飛鷹牌,實際紋路質地都一樣,但卻比真正的牌令輕上兩分。少將軍,應該是能夠掂量出來的。”

張文隼聞言看他,他手裡的那牌子定是真的無疑,但皇上桌上的那塊,他還沒碰到過。

蕭政曄微微抬手,吳公公將桌上的那塊送到張文隼手中。

“果然。”張文隼輕輕的將那假牌子扔上扔下,冷漠著:“所以說,通風報信的人,真的不止你一個,或者說,你根本沒有出去過,是幕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