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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序列為,楊孬瞪大了眼看著他,陰沉的後怕和恐懼,野草一樣在他心中盤根糾錯著,粗狂憨實的臉上有肌肉在不受控制的抽搐。

“我,我定是在剿匪的……”

“不是趁機在重城妓館裡左擁右抱,縱樂美人鄉?”

楊孬臉色一紅一白,精彩的很。

“我習慣用蠟燭,但去重城的時候,我身邊的親兵長連程不在,由其他親兵收拾的用具,帶的是油燈。”

“我的字跡模仿的雖是有點狂傲內斂,但你忘了句點。我的句點皆是像我們家老爺子一樣的筆法,圓謹,正氣。而那紙上,下筆隨意,只是個墨點。”

張文隼濃墨般的眉眼輕掠過楊孬,輕描淡寫,卻又朔風寒凜,霎時崩射而出。

蕭政曄淡漠深沉,盤龍舞珠的錦袍威嚴震懾,他微微往後,靠在寬大的椅背上,“楊副將,說吧,為何要陷害文隼?”

九五至尊的薄怒,隱隱籠罩著低壓,陰沉沉湧漫而來,不動聲色地讓站著的楊孬雙手顫抖,心跳急促,最終耐不住恐慌失力,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末將,末將只不過在西涼退兵後到館子裡找了姑娘,將軍就,極力處罰,末將不服!”楊孬倒是沒有結巴,只是聲音顯得蒼白惱恨,像極了痛恨張文隼的手段狠辣,嚴苛紀法。

證人成了罪人,還是妄圖染指公平嚴明的少將軍的罪人,何奇中額上突然就冒出一層細汗,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看著對這局面意料之中的張文隼,狠狠捏了自己一把。這個,這個飛鷹將軍,就是來玩兒他的!

“楊孬,說實話。”張文隼再次淡淡開口,卻又讓楊孬身子一抖。

“末將,說的就是,實話。”

“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現在說實話,你還能在從火頭軍做起。說實話。”

楊孬匍匐跪著,沒人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張文隼沉厚堅實的長靴就在他眼前,像他這個人一樣,剛硬,果斷……楊孬使勁閉了下眼,沒有出聲。

但卻又一塊鐵青的令牌哐噹一聲摔在他眼前。

楊孬一驚,眾人一愣。

張文隼掏出一塊飛鷹牌,扔到了楊孬面前。

這一記笨重到生硬的脆響,猛烈地將眾人都撞擊了一下。

“你不是一個人去通風報信的,這是在你家找出來的飛鷹牌,是你的,皇上手中的令牌,是誰的?”

張文隼面無表情,聲音沉靜而冷漠,像懸在荒漠中肆虐掃蕩的風暴。

堂中一片寂靜,他繼續問。

“你的同夥都有誰?”

“或者說誰指使的你,來陷害我?”

“你有什麼把柄握在他手裡?”

蕭政曄再次從桌上拿起那塊飛鷹牌,細細打量著。

會審的何奇中和御史臺,大理寺的人都不再出聲,緘默如同被釘死的門窗一樣,將大堂裡的人遮掩的密不透風。

楊孬仍是沒有說話,人就像昏過去一樣。而大堂,是死一般的平靜。

何奇中悄悄抹了把頭上的汗,這本是三堂會審張文隼的,卻變成了他反打一拳,將身邊的一個鬼揪了出來。何奇中在想,難道他昨日那麼幹脆的認罪,是想在今天讓更多的人,見證自己的偉岸和忠誠?還有他就是想找出那個將自己出賣,或者說恩將仇報的小人!

蕭政曄臉色又緩緩的低沉了下去,靜坐著,看看這個少將軍,將自己引到這刑部大堂,是想讓他看見什麼。

蕭明延眼中浮動著沉黑的陰鷙,金光揮閃的扇面擋住了他漸漸收緊的拳掌,青筋暴起。

蕭明鈺依舊是淡然溫潤如玉的模樣,彷彿這裡的事沒有影響到自己純善正義的心智,沒有在他平靜如瀚海的心中掀起一絲波瀾。

而這沉寂,終是被打破了。

“皇上,翰林院編修周恆求見。”

周恆……

蕭政曄抬眸,抬手示意讓人進來。

這件事,在蕭政曄這邊,周恆還是第一個知道的人。他今日過來,會給他一個什麼樣的出擊?

但顯而易見,周恆,是幫襯著張文隼的。

看來,這個少將軍,在中楚的聲望,比他的父親還要高一些。

周恆一身暗紅官府,面色謹然的站定在楊孬身邊。大堂中出現的這些畫面,這些人臉色深沉,甚至陰沉,有人坐有人站有人跪,彷彿都不在他的視線裡。他的目光溫沉中帶著年輕的堅毅,與張文隼的生硬不同,他溫和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