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慕銘現在的個子,早已不是高一時見的一七八,在她看來,已超過一米八,他手插,著兜站在那裡,單用眼神都能讓你覺得整個人都被他壓著抬不起頭。
偏偏對面的師兄也是一米八的個子,一個男生,一個男人,面對面,一個桀驁不馴又壓得住場,一個見多識廣,從容不迫,炎熱的夏季,烈烈的陽光底下,莫名的讓餘眉感覺一絲冷意。
“譚慕銘……”餘眉不由扯了扯他,哪怕是拉到一邊說一下,也不想他這麼失禮,畢竟這麼站著,盯著人家不不語,總是不好吧。
結果,才說出個名字,就覺得握著她手腕的力道倏地捏緊,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嚴季華略驚詫的看了兩人一眼,最後與男生對視兩秒,才疑惑的向餘眉詢問:“這位是?”
“他……是我的同學。”餘眉抬頭微仰著頭看向身邊男生側臉,輕晃了晃他的手道:“這是高我們幾界的前輩,嚴季華師兄,也是我們戒城學校畢業的,事業有成,現在是在B市發展,是做建材生意的!”她聲音本來不大,還故意將最後一句微微咬重一點說,就是在告訴他,這個人在B市,生意做的大,說不定與譚家有生意往來,讓他心裡有個數,不要吐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誰知她不說還好,一說,譚慕銘反倒笑了,握緊她手的緩了緩,隨即又收緊,當然,他沒有看身邊嬌小女生笑,而是直視對方,微抬了下顎,開玩笑般戲言:“師兄?戒城每年畢業的人數多的數不清,每個都叫師兄,你叫的過來嗎?”
眼晴雖在笑,但說到師兄二字的時候,眼晴裡卻是陰測測的,他看著他道:“嚴先生是吧?謝謝送我女朋友回來,辛苦了。”在女朋友三個字上,他是從齒縫裡一個個字吐出來,清楚到想裝聽錯了都不能。
女……朋友?
餘眉頓時懵了,半張著嘴沒有合上,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雖然她聽到女朋友是開心的,但是她們現在的身份,男女朋友是死穴,絕對絕對不能發生的,像戒城,這種對早戀看管很嚴的學校,私底下男女交往,是不允許,並會處以嚴厲處分,甚至退學。
這也是餘眉不敢讓學校知道兩人現在合租在一起,更加不能露出一點點彼此認識的樣子,可是,現在,雖然是在外面,但對人說出女朋友這樣的話真的好嗎?就算嚴季華已經不在戒城,但,校長總認識他,這樣的成功人士,與母校總會有聯絡的,這要傳了過去,餘眉不敢想象,從戒城退學已不單單是打臉,理由也會是更是難以啟齒的黑歷史。
嚴季華臉色一變,但到底是有城府的人,轉而有禮的微笑,並有著完全不和無禮後輩計較的風度,“小眉剛才介紹你時,說的只是同學關係,如果到處宣揚早戀,被影響的可不單單是成績。”說完嚴季華看向餘眉。
餘眉卻是看著男生,震驚的看著他,是不是喝酒了,怎麼會如此不顧後果。
“當然,譚家的公子自然不在乎小小的重點學校,可也要為別人的前途著想吧,自私並不是君子之道。”
譚慕銘本來插在兜裡的手,緩緩的抽了出來,他看著對面的嚴季華,挑唇,右臉罕有的露出隱隱的渦,他道:“嚴總經理說笑了,君子有正偽之分,正人君子敢做敢當,偽君子不過是表面功夫,不堪一擊,當然,嚴總你是正人君子,自然做不出自私自利苟且之事。
而且,你能如此關心餘眉同學的前途,開車兩次送她上學,假期陪同一起買菜,我作為旁觀者也很敬佩和感激,忽然想起一句話,君子,需取之有道,不是你的,想要也得不到,覬覦再多,到頭來,也是算來算去空一場,我想這句話嚴先生比我清楚得多……”
他說完,便用力的拽著餘眉往前走,走了兩步,在嚴季華的身邊停了下來,聲音極低在的他耳邊道了句:“你覺得我會怕你嗎?算了吧,你想什麼,我一清二楚,想老牛吃嫩草?也要看看那草長在什麼地方,什麼人的地盤!不問自取,擅自伸手,就要有被齊腕的覺悟,我想,你不會再誤入了吧?最後要跟你說一句,既然是前輩,大了十幾歲,就要有個前輩的樣子,年長的人還是不要做出讓人不恥的事情,這樣,我想我還會尊重你一點點!”
說完,衝他冷笑了聲,拉著餘眉就走,嚴季華站在那裡兒,看著高大的男生拉著嬌小的女生走出了視線,半天后,才不由低聲爆出一句英文,轉身離開。
餘眉一路被他拉著,到了拐角才放手,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往前走。
他是這是生氣,而且是非常生氣,氣到不屑跟你說話的地步,從來兩人爭吵,都是針鋒相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