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那二位展開了一場表面無波,實則暗潮洶湧的權利之爭。最後,那二位既勝了,亦敗了。但大體來看,天下之主稍微佔了點上風。而長公主,到底是太過兒女情長了些。幡然醒悟時自覺一切為時已晚,選擇了自我了斷,結束了風光而短暫的一生。
事隔多年,冥冥之中似有天定。大概真應了佛家所言之因果報應一說,長公主的兒子促使一切重新上演。不過,這一次與多年前的那一次大不相同。天下之主明顯佔了上風,再加上推波助瀾者,過程血腥殘酷,但結局只有一個,贏家只能有一個。
步府。曾經的驃騎大將軍,如今正安享晚年的步忠君,正和三孫子步三在下棋。
步忠君今年已七十歲。他一生娶一妻二妾,與嫡妻步老夫人生下四子二女(二女中有一人幼時夭折),未有庶出。他是武將,四子年少時便追隨他上了戰場。戰爭是殘酷的,四子有三子在同一場戰役中戰死,只剩老三步峰活著回京。戰死的三子均無後人。活著回來的步峰娶有一妻一妾,並與夫人生有七子一女,無庶出。
雖然心痛失去了三個兒子,可告老的他有孫子、曾孫子相伴,每日裡非常樂和。若說有什麼遺憾,那便是二孫子和五孫子的婚事遲遲沒有著落。
一盤棋結束,步三正在收棋盤上的棋子。
步忠君取了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問道,“秋兒的娘可好些了?”
步三喜上眉梢地答,“好些了,害喜的反應沒那麼厲害了。”
步忠君捋著花白的鬍子,“好,好,這就好。”想到二孫子,問道,“你二哥還是不肯成親?”
一提這事,步三也愁。“還是不肯答應,說是不想耽誤人家小姐。”
步忠君的鬍子翹了翹,“這小子,真是個榆木腦袋。朱家小姐等他多年,他卻遲遲不點頭,這要拖到什麼時候?”
“祖父,您別急,容孫兒再勸勸。”
步忠君面帶無奈之色地將話題轉到了另一個孫子身上,“你五弟的婚事可有眉目了?”
“祖父,暫時還沒有眉目。”
“一個一個的,一點都不讓老人省心!”
想到爹交待的事,步三硬著頭皮說道,“祖父,爹今日從外邊回來,說是右相拜託了爹一件事。”
步忠君立刻不高興了,“這混小子,告訴他不要和右相來往了,就是不聽。”
“祖父,右相有意與我們步府結親。”
“嗯?”
“爹說,今日午時右相強拉他去喝酒了。在酒桌上,右相表示非常欣賞五弟,並隱晦地提了幾句,大概意思是府中有年滿十七歲的孫女,賢良淑德、貌美性善。言外之意是,願兩府結成兩姓之好。”
步忠君哼了一聲,“告訴你爹,祖父寧可讓飛鵠一生不娶,也不會讓右相府的小姐成為我步家媳。”
步三忙說知道了,心中卻在想著:爹,兒子已經盡力了,別怪兒子。
步忠君突然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要記住祖父的話。右相此人居心叵測,且奸猾的很,慣常做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虛偽事。這個人,每做一件事前都要掂量一番。有利可圖他才會做,無利可圖的事他從來不幹。”
“祖父,您的意思是……”
“你爹是個大老粗,只會打仗,不會看朝堂上的明爭暗鬥,很容易被人繞蒙。右相突然有所動作,有意拉攏你爹,定是朝中發生了什麼大事。他這是在拉攏各方勢力,儘量讓自己保持中立,之後想辦法讓各方勢力互相牽制,他好藉機保全了自己,並混水摸魚地肥了自己的腰包。”
步五認真地記進心裡,並說道,“祖父,今日上午彥公子一行人在南城門遇刺了。聽說芸郡主傷的頗重,六王爺暴跳如雷地要殺人。至於彥公子,一反他低調的作派,竟是調集了多方人馬在搜查、追捕刺客。以您之見,這二者之間可有聯絡?”
步忠君捋著花白的鬍子不說話。
“聽說忠武侯之女遇險,許多百姓模樣的男子手持棍棒聚集到了彥公子的宅園前。那些人聲稱,要日夜保護古小姐。”
步忠君捋鬍子的動作一頓,感慨起來,“不枉古云虎善待他們一場。”
步三不解,“祖父,您在說什麼?”
步忠君,“錯不了。那些人定是得過古云虎恩惠的退伍兵丁。唉!可惜了一個奇才。他一手訓練出來的虎狼衛至今無人能超越。如果他沒有英年早逝的話,祖父早兩三年便退下來了,而驃騎大將軍的接棒人非他莫屬。”當年,皇帝是如何的欣賞古云虎,他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