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借用了他的人,但並不想讓他的人介入太多。所以青舒開口拒絕,“我知你是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應付的來,不必……”
周伯彥打斷她,“阿舒,就這麼定了。”
後院的柴房中,張娘子跪在地上,青舒坐在椅子上。青舒並不看張娘子,也不張口問張娘子任何問題,就只是那麼坐著。越是這樣,張娘子越緊張、越害怕,心裡七上八下的落不到實處。
一聲慘叫,一聲痛苦的“我招了,我全招。”傳入她們的耳中。青舒不為所動。而張娘子,竟是以跪姿軟倒在地上,痛哭起來。
“求小姐,別把我們一家子趕出去。唔唔……是婦人有了不該有的貪心,想要一直掌管鋪子,卻因小姐說要必須請掌櫃,心裡有了不平。婦人覺得不公,我們夫妻二人辛苦為小姐撐起了鋪子,可小姐要請了掌櫃回來壓在我們夫妻二人頭上,婦人很不甘心,心中有怨,行事沒了規矩,給了蘭掌櫃鑽空子的機會。唔唔……小姐要如何懲罰婦人都沒關係,只求小姐別趕我們一家子走,求小姐,求小姐……”
看著張娘子一邊哭一邊求饒的樣子,青舒想到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古青舒所為,在這個時代人的眼裡,那簡直就是張家四口人的再生父母。可張娘子是如何回報她的?明知有異,卻不理會張師傅的主張,趁張師傅不能動,專斷獨行,任居心叵測的蘭林子在鋪子裡橫行,不僅不阻止,還任其作威作福,也不及時給東家報信兒。是何居心?
她給張家四口人一個遮風擋雨的居所,她讓張家四口人都有活計可做、有工錢可拿,讓他們一家四口人有了全新的開始,又讓他們攢下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積蓄。一個退伍的殘兵,一個婦人,兩個還未成年的男孩子,換了其他任何人,能給他們這樣的機會、這樣的活計嗎?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說什麼辛苦為她撐起了鋪子,可笑;說什麼請掌櫃回來掌管鋪子就是不公,一樣可笑。
翅膀長硬了,就起了小心思,真夠現實的。等著替她做事的人多了,當初若不是看在張師傅是退伍殘兵且品性良好的份兒上,哪裡有張娘子的出頭之日!
青舒漠然說道,“犯下哪些錯事,一個一個地講出來。你自己招了,本小姐還能網開一面;若是不夠老實,讓本小姐翻出什麼來,哼!”
於是,張娘子吞吞吐吐地招了幾件事出來。蘭林子曾拜託她,讓她向張師傅套古記包子的餡料調製法。蘭林子許諾,事成,帶她離開古記,並許給一百兩白銀的好處。她沒有答應。再有,蘭林子能將廚房打雜的迅速收服住,她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她和蘭林子暗地裡達成協議,鋪子裡的銀錢進了蘭林子的手,要分一成給她。不過,她很快就發現自己上了蘭林子的當,這才兩人反目。她氣的不輕,很後悔,可這種事又不好講出來,便只有嚥下這個啞巴虧了。
小娟得了青舒的指示,把張娘子綁在柴房裡。
青舒先一步走出柴房,見周伯彥背對她、揹著手站在後院當中。她問,“你那邊有問出什麼來嗎?”
周伯彥聞聲轉過身,“有。”
青舒皺眉,抬頭看天,“你說,我該不該打上陳府,揪了他大舅哥狠揍一頓?”
“你呀!別衝動。不必你去要人,陳府自會把人交出來,任你處置。敢揹著主子做下壞主子名聲的事,這樣的奴才,沒有哪個主子肯護的。”
青舒不說話了,她也就那麼一說。以古府和陳府的關係,有事自然會坐下來說清楚,怎麼可能真動手。只是,她心裡很不痛快,下邊奴才的異動,作主子的,不會沒有察覺。有些人,定是裝聾作啞地默許了的,要不然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陳府的二老爺和三老爺,她從未見過。二夫人和三夫人卻是見過一面的,就在昨晚陳夫人款待她的時候。這是初次見面,她只是出於禮節向二夫人和三夫人請了個安而已,話也沒說兩句,無論是以前還是昨晚,她應該沒得罪過二老爺和三老爺這兩房的人。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快到中午時,陳府派人過來請青舒回去用午飯。青舒拒絕了,並故意讓陳府來的人見到了綁在鋪子裡的蘭林子。陳府來的一個丫鬟很驚訝,拉了小娟說話的時候就順帶把事情問明白了。
不過半個時辰,陳府的管家和三老爺身邊的另一名管事就到了。並不需要青舒出面,自然有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他們二人聽。
下午,等青舒安排好鋪子裡的事,就回了陳府。她剛一腳邁進府門,就見到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三十左右歲的男子。看那穿著,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