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能不急著回去嗎?破壞御賜之物是死罪,六王爺這下不死也得脫層皮。她得快些回去稟報給太后娘娘知道。
因惹下了彌天大禍,六王爺如喪考妣地頹然倒下。若不是有機靈的及時扶住了他,指不定他會直挺挺地倒到地上去。
厚重而堅實的木門開啟的聲音傳來,裡邊的那一道門緩緩開啟。周伯彥揹著手,由家丁和護衛簇擁著走了出來。
前邊的家丁開啟外邊這道門的門閂,並四人合力,將砸壞的府門緩緩推開。
周伯彥立在內外雙層門的門洞中,眸光明滅不定地看著六王爺,“本公子今日才知,六王爺的膽子竟是大過了天。”
一招便敗下陣來的六王爺發不出聲音來,更遑論討要寶貝兒子了。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知道害怕,才隱隱的明白,為何皇族子弟沒一個敢挑釁並得罪周伯彥了。周伯彥此人,要麼不出手,一出手便要出狠招兒,還是要人命的狠招兒。
六王爺知道,此刻他應該低頭,他應該向周伯彥低頭。可是,他不甘心,很不甘心。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年紀輕輕的,為何要如此狠辣?本王可是你的王爺舅父!”
周伯彥臉上閃過譏諷之色,卻是語氣平淡地說道,“六王爺說笑了。本公子可是什麼也沒做,本公子勞累了一天,早早就安歇了。哪裡會知道,有人竟膽敢趁天色黑透之時來惡意砸門,並硬生生地砸壞了門!御賜之物損毀,本公子還得擔罪責。”他的話外音是,他是被連累的那一個。他沒有守護好御賜之物,他的罪責雖沒有毀壞者重,可也不輕,全看皇上的意思了。
六王爺慘白著臉,竟是被堵得無話可說。
周伯彥淡然說道,“請吧,六王爺。茲事體大,你、我二人須得抓緊時間進宮面聖,自行請罪。若是等到天亮,御史參你我的摺子就遞上去了。到那時,一切已成定局,再難有轉圜的餘地。即便聖上有心網開一面,饒恕你我,可滿朝的文武百官都在看著,祖宗的禮法豈可廢?”
六王爺腳下踉蹌地走了幾步,而後哭喊,“天要亡我!”
“爹,父王,您怎麼了?”普世子自舒苑跑了出來,一把扶住了六王爺。
六王爺見到寶貝兒子,卻已經忘記了來此鬧事的初衷,抱住兒子繼續哭,“普兒,父王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父王再也不能照顧你。”
☆、No。286非卿不娶
皇宮。養心殿的外殿之中,周伯彥跪在左邊,臉色灰敗的六王爺帶著普世子跪在右邊。
養心殿中燈火通明。內殿之中,穿著明黃色龍袍的皇帝沉著臉坐在御案之後。而地上,散亂地躺著幾本奏摺。
無論殿中還是殿外,當值的太監、宮女個個噤若寒蟬地跪在地上。氣氛沉肅而壓抑,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到。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八名小宮女手提燈籠在前,八名太監抬著鳳攆居中,八名大宮女在後,另有緊跟在鳳攆一側的太監、嬤嬤及一隊配刀的禁軍侍衛跟隨。
小太監以尖細的嗓子報,“太后娘娘駕到!”
在眾人接太后娘娘的大駕時,坐在內殿中的皇帝垂下眼,不讓任何人看到眼底一閃而逝的厭惡之情。
雍榮華貴的太后步下鳳攆,冷凝著一張臉邁入養心殿的外殿。
“母后,救救兒臣。”六王爺衝著太后磕頭。
“皇奶奶,請救救父王。”普世子沒了囂張勁兒,跟著六王爺給太后磕頭。
“臣周伯彥,見過太后娘娘。”周伯彥有御史的官職在身,因而自稱臣。
太后停了一下,不過誰的話也沒接,也沒說讓他們平身,而是冷著臉下令,“都退下。”又對跟隨自己的太監宮女說,“你們也一樣,全部退下。”而後邁步往內殿走。
周伯彥第一個起身退到了殿外。六王爺與兒子隨後退下。在外殿伺候的養心殿的宮女、太監頭垂的低低的自地上爬起來,並依序退出了養心殿。太后的人也撤了出去。這時候,洪總管親自關上養心殿的門,立在門外守著。
皇帝沒有像往日那樣起身迎接太后,而是靜靜地垂眼坐在御案之後。
太后娘娘走進內殿之中。發現皇帝不但沒有起身迎接,而且只顧低頭看奏摺,連個眼神都不給,她的眼中滑過一抹異色,微眯了眼看著皇帝。
這時候,皇帝慢吞吞地起身,立在御案之後,“母后請。”
瞬時,太后娘娘的心頭略過好幾種想法。不過,她面上並不顯,走至御案左側擺的貴妃騎上坐了。她低頭看地上散落的奏摺,“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