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啊?大雍國的律法可是清清楚楚地寫著的,各縣辦各縣的案子,不能過界;若是需要,兩個縣衙必須要一起辦;根本就沒有一個縣衙越過另一個縣衙辦案子這一說啊。
即便是當事雙方分居兩縣,那也是兩個縣衙一起審案子的。
單吝跟她們住在一個村子裡,怎會讓鄰縣的衙役來他們縣裡帶人呢?
這有點兒不合乎律法的規定啊。
大丫跟著馬府的大少爺,可沒少見過這樣的事兒,畢竟馬府的大少爺是做生意的。
一般遇到這樣的事兒,都是鄰縣知會了這個縣的縣衙,請這個縣衙幫著辦的。
大丫想到此處,便看著那兩個衙役冷聲說道:“只有你們縣衙的憑證,怕是帶不走人吧?況且你們這個憑證上也沒有縣太爺的手印啊?怎麼這事兒透著怪呢?”
大丫說著,便徑自拿著衙役的憑證、瞅著兩個衙役疑惑地晃了晃。
兩個衙役見被大丫點破了,心裡不由慌了起來。
他們是單吝花銀子請來幫著鎮場子的,根本就沒有什麼縣太爺發的憑證,不過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罷了。
本來他們聽單吝說單雅家是鄉下人,就三個孩子,什麼也不懂,很好對付的。
可現在他們才發現,她們一點兒也不好對付。
兩個衙役怎麼也沒有想到,面前的兩個女孩子竟然識字?且大一些兒的還懂律法。
這若是被縣太爺知道了,恐怕他們身上的這身皮是甭想穿了。
兩人狠狠地盯著單吝,想著他根本就沒有對他們說實話。
他們來到這裡,才知道他的兩個女兒一個被他逼著嫁了個死人,婆家送回來,他不認;一個逼著給人做妾,最後賣了死契,這讓他們怎麼替他做主啊?
更何況他們只是答應來幫著他鎮場子的。
他們不過想賺幾個零花錢,可不想因為他丟了這身皮。
如今可好,證據竟然被人家給抓到了,使得自己也被牽連了進去了,最最重要的是,縣太爺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回事啊。
兩人死死地盯著大丫手中拿著的證據,懊悔的要命。
難不成為了幾個小錢,就把吃飯的傢伙事兒丟了麼?那他們豈不成了傻子?
若是被縣太爺知道了,他們身上的這身皮是萬萬保不住了,真要是這般,那他們可就虧大了。
兩個人想到此處,互相瞅了一眼兒,心裡懊惱、悔恨地要命,把單吝罵了萬千遍。
其中一個衙役比較機靈,他瞥了大丫手裡的憑證一眼兒,敢忙笑著和氣地說道:“怕是有些兒誤會了,我們不知道他的兩個女兒一個被逼著嫁給了死人,一個被賣了死契,若是知道的話,說什麼也不會跟著他來的。”
他說著,便猛然上前一步,從大丫的手裡搶過憑證,笑著拱了拱手說道:“今兒怪我們了,沒長眼睛,你們自己的家事,自己看著處理吧?我們這就走了。”
他說著,便回身狠狠地剜了單吝一眼兒。
另一個衙役則瞪著了單吝忿忿地說道:“你竟然騙我們,你的女兒明明都不屬於你了,又怎能要得回來呢?等著,以後咱們有的說。”
他說著,瞟見那個衙役已經拿回憑證,便忙忙地跟著走了出去。
大丫倒是沒有追究,讓他們日後狗咬狗去吧,總好過單吝來自己家找事兒。
直到那兩個衙役灰溜溜地走遠了,單雅才看著單吝冷聲說道:“你走吧,這裡不歡迎你,以後少來。”
單吝此時一肚子火氣,那可是自己花了二兩銀子專門請來的人呀。
如今他們拍拍屁股走了,自己的事兒卻沒能辦成,都怪這個死娘們。
☆、152。第152章 你要得東西
單吝不由分說,抓著單張氏便廝打起來。
單雅見了,厲聲說道:“這裡是我們家,要打你出去打去。”
楊滿根聽了,忙過來裝做勸架的樣子,把他們兩人強自拉開了。
隨後,他拉著單吝便走出了院門,看著門外圍著看熱鬧的人無奈地勸說道:“都散了吧。”
他說著,看著仍欲罷不休的單吝,本想勸他兩句,可看他那個惱怒的樣子,便把到嘴邊兒的話又咽了下去。
楊滿根的心裡很清楚,即便自己勸了也是白勸,單吝根本就聽不進去,自己又何必浪費口舌呢?
楊滿根想著,便鬆了手,看著仍未完全散去的人群,低低嘆息了一聲,便快步朝著院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