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是假扮的麼?
她想到此時,便忙與大丫對了一個眼光。
此時,大丫的心裡也在琢磨著。
這兩個衙役看上去還真有些兒奇怪啊。
以往自己也曾跟著府裡的大爺去縣衙辦過事兒,縣衙裡的衙役們辦事也都有條有理的。
可這兩個人看著怎麼那麼奇怪呢?
辦案子不都要出示憑證後,然後拿人的麼?
他們怎麼不慌不忙的,好似並不急於把人帶走,莫不是這裡面有什麼……
大丫想著,便對單雅使了一個眼色,看著單吝笑著說道:“叔,這兩個衙役是你帶來的吧?他們不出示憑證可不能帶走三丫。”
大丫說著,便又仔細看了一眼兒那兩個衙役。
單雅見了,也忙忙地看著院外看熱鬧的人,跟著大丫大聲說道:“沒有憑證,不能讓人信服,你們說我能憑白跟著他們去麼?萬一他們是……”
她說到這裡,故意停住了,沒有說下邊兒的話,留著讓圍觀的人去自己想象吧。
單張氏聽了,頓時有點兒明悟。
今兒她聽說單吝帶著衙役來單雅家抓人的時候,被唬了一大跳,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單吝這麼不顧父女之情,硬是要把兩個女兒往火坑裡推。
於是,她跌跌撞撞地急急奔了過來,待見到院子中站著的兩個衙役,她的心是徹底絕望了,上去就抓住單吝廝打起來。
如今,既然有了希望,她又怎能允許單吝把這一點兒希望給生生的滅了呢?
她見單吝跟兩個衙役點頭哈腰地說著什麼,就知道沒好事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衝到單吝的面前,猛然抓住他,對著他的臉兒就狠狠地甩了幾個響亮的耳光。
單吝怎麼也沒有想到,單張氏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他更沒有想到單張氏還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要知道單張氏在自己的面前可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
她什麼時候敢忤逆自己了呢?對了,在昨天,也是在這裡,她大膽的忤逆了自己,還口口聲聲喊著要和離。
單吝想著,心裡的火氣便湧了上來。
就在此時,他猛然感到臉上一陣疼痛,遂敢忙用手捂住被打的臉兒,瞪著單張氏就要發作。
單張氏不等單吝反應過來,就瞪著他氣惱地說道:“單吝,嫁給你之後,我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做牛做馬、累死累活的伺候你,得到了什麼?哼~,這一輩子我也不奢望了,但是,我告訴你,娟子和香丫頭,你休想再禍害他們,你不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我可把她們當成我心尖上的肉,告訴你,只要我活著,你就甭想動她們的歪腦子,以前我怎麼那麼傻,眼睜睜地看著你把他們推進火坑,我悔、我恨,恨自己當時沒能護住她們。”
單張氏說著,便痛悔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隨後便恨恨地看著單吝繼續說道:“告訴你,娟子和香丫頭早就不是咱家的人了,一個被你逼著嫁了人、差點兒死去,一個被你賣了死契,你以為到了縣衙,縣太爺就真得會把她們兩人斷給你麼?別忘了,你可是害過這兩個丫頭的罪魁禍首。”
她說著,便看向兩個衙役說道:“你們兩個可都聽好了,我這兩個丫頭,可都已經不是家裡的人了,他沒理還要攪三分,對了,他一定給你們什麼好處了吧,那可是他生生地賣了女兒得到的銀子,我也給,我也給你們,不就是銀子麼?我賺了給你們,你們若是還繼續幫著這個禍害自己女兒的人,我就是到了陰曹地府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單張氏一口氣說完,累得不停地喘息著,眼睛卻緊緊地盯著那兩個衙役。
那兩個衙役見了,不由相互瞅了一眼兒,又看了看單吝,猶豫了一下,最後拿出一個牌子說道:“我們有縣太爺給得牌子,喏,這個就是我們的辦案憑證?”
他說著,便舉了起來,出示了一下便要收起來。
單雅見了,當即便走了過去,瞅著他手裡拿著的憑證笑著說道:“差役大哥,可否容三丫仔細看一看呢?”
那兩個衙役猶豫了一下,瞥了單吝一眼兒,見單吝瞅著他們沒有什麼表示,便再一次伸出了拿著憑證的手,讓單雅看。
單雅仔細看了,見竟是鄰縣的令牌,猛然伸手拿了過來,遞給大丫說道:“大姐,你看看上面寫得什麼?三丫看得怎麼好似是鄰縣發的憑證呀?”
大丫見兩個衙役拿出了憑證,正忙忙地在心思想著辦法,猛然聽到單雅的提醒,遂急忙接過來一瞅,可不正是鄰縣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