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裡嘀咕著,三姐怎麼這麼乖巧?還是他的三姐麼?以往時時處處護著自己的那個威武的三姐跑哪裡去了?
不說他的心裡犯嘀咕,就是跟著來的楊滿根和楊大郎、楊二郎心裡也感到納悶。
不過他們都感覺這時候的單雅才象一個文靜的女孩子。
大丫很快拉著單雅走了進來,笑著與村長馬福順和他的老婆見了面,又笑著與其家裡人一一打了招呼後,才帶著單雅坐了。
村長馬福順方才已經聽錢婆子說過了,因此,他便看著大丫問道:“大丫啊,都是一個村的,俗話說得好,遠親還不如近鄰的,叔給你們說和說和,你們也都相互謙讓一下,這件事過去就行了,成吧?”
大丫聽了,立馬笑著看向村長馬福順說道:“大丫自然聽叔得了,這一次來,就是想徹底了斷跟錢家的這樁公案,聽三丫說,她因為這事兒,曾找過叔一次的,叔當時也做了判定的,三丫是心服口服,可這個錢家卻不依不饒,大丫昨兒前腳才回家,今兒一大早他們家便來堵門了,叔,你說說這算什麼事兒?難不成叔的判定都不靈了,定要去縣裡才能討來說法?”
馬福順聽了,立馬看著大丫擺了擺手,安慰地說道:“大丫啊,你千萬莫生氣,剛才錢婆子已經說了,她只想要回當初買三丫的銀子,以前看著你們家裡窮,可憐你們,所以沒有催要,昨兒見你回來了,她才提出來的,你看……”
大丫聞言,瞥了錢婆子一眼兒,見她得意地笑著,立馬看著村長淡笑著說道:“叔,要說這銀子對大丫來說不算啥,可三丫在錢家近半年,每天都沒白沒夜地勞作、做活到二半夜,吃得不是糠、就是剩下不多的飯菜,打得挨著、罵得聽著,她受得苦、受得虐待又如何算啊?”
大丫說到這裡,冷眼掃了錢婆子一眼兒,瞅著馬福順徑自繼續說道:“更何況,那賣身契還是三丫被她騙著籤的,至於錢家到底出了多少個銅板,他們心裡明鏡似的,卻想渾水摸魚、渾賴到我們身上,這我們豈能答應?”
大丫說著,又涼涼地瞥了錢婆子一眼兒,繼續不卑不亢地說道:“更何況三丫只是一個孩子,若你真得要買她,能不經過我孃的允許麼?可是,我娘跟二丫卻根本不知道,叔,你說,她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見我娘病在炕上,下不來地,便以為我們家好欺負!”
大丫說著,猛然抬起頭來,看著大夥說道:“村裡的爺爺、奶奶、大爺、大娘、叔叔、嬸子、哥哥、姐姐們,你們說,她錢家是不是欺負我們家沒人了,啊~,硬逼著三丫在紙上按了手印。”
大丫說著眼中忍不住落下淚來。
她恨恨地瞥了錢婆子一眼兒,又看著大傢伙繼續說道:“三丫跟小石頭一樣,一直是我孃的命根子,跟我娘交好的大娘和嬸子們一定都知道,我娘甚至把三丫看得比小石頭還要重、跟她自己的眼珠子似的,對吧?可他們家竟然明目張膽地騙了我娘心尖尖上的人,若我說我娘就是被他們家給逼死的,只怕不為過吧?”
☆、160。第160章 來等訊息的
大丫說著,咬了咬嘴唇兒,強忍住湧上心頭的悲痛,看著大夥繼續說道:“如今他們家竟然還不依不饒、百般糾纏,王法到底何在啊?”
大丫說到這裡,狠狠地擦了一把臉上的淚,回過頭來,看著村長馬福順一家無奈地說道:“爺爺、奶奶、叔、嬸子,那天叔都已經做了判定了,按說錢家不該再糾纏了吧?可是,錢家偏不這樣做?今兒一大早,錢家就來我家堵門了,你們說,她這是圖得什麼?”
大丫說著,不屑地瞟了錢婆子一眼兒,隨後又繼續說道:“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她這是要毀了三丫啊!你們說,她的心得有多惡毒啊,當年草兒是怎麼死的?今兒大丫就不再這裡細說了,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這夜路走多了,可要當、心、啊。”
大丫的最後三個字,是頓著說得,且她一邊兒說著,一邊兒瞟過馬福順落在了錢婆子的身上。
錢婆子聽了,當即被氣得火氣不打一處來。
她“騰~”地便站了起來,指著大丫叫囂著說道:“大丫,你別在這裡亂咬人啊,今兒我不過是去你家要三丫的贖身銀子,還不起你說一聲,嬸子給你免了就是,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大丫也不生氣,掃了錢婆子一眼兒,手一伸,從懷裡拿出一個荷包,在手裡掂了掂,輕笑著慢慢說道:“好啊,那咱就一手交銀子,一手交契約吧?”
錢婆子被大丫挑得火氣登時就竄了上來,再也壓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