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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成年了,也是家族利用的工具,一點身份地位都沒有。庶女且不說,成年了找個人家嫁出去,倒還能有個落腳的地方。庶子反倒是更慘些,主母厲害點,他們連一丁點家產都分不到就要被掃地出門。
人一旦多了,心思也就多了,總有那麼一些人不甘心受到這樣的待遇,想要為自己搏一搏。
正文、276 鄭家庶子
尋了渠道暗中向安東華投誠的庶子不少,不過安東華十分警惕,他擔心是貴族們的詭計,並不敢輕易接受,只先把人吊著,然後派人秘密查探對方底細。
這些前來投誠的庶子裡,最讓安東華在意的是一個叫鄭康的年輕人。鄭康出身鄭家,不過不是嫡系,而是偏房,他本人是個庶子,可就算在庶子裡,他也是過得相當悲慘的。
鄭氏一族盤踞交州多年,把百姓身上的油皮都給颳了個乾淨,數十年間就積累下一筆可怕的財富。鄭氏一族家大業大,子孫眾多,鄭康就是其中之一,還是混得最慘的一個。
他母親方氏是個秀才女,也算出自書香之家,不僅生得美貌,還是個遠近聞名的才女。可惜家業太小,紅顏薄命。她本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名叫劉易賢,那人也算飽讀詩書,很有才華。然而一片痴心終究抵不過富貴榮華,劉易賢屢試不中,後來便有人給他支了招。
他為了錦繡前程,便將方柔出賣給了鄭氏偏房的鄭仁哲。說起鄭仁哲,這人在交州有個響噹噹的外號‘鄭人渣’,也有叫‘真人渣’的,是個徹徹底底童叟無欺的人渣。
他的身份尷尬,本是個庶子,卻自打出生起就養在了嫡母名下。嫡母有自己的兒子,哪裡看得上他?便故意把他給養歪了。這人打小就欺負丫鬟小廝,動輒打罵不休。
嫡母故意找人教了他功夫,當然不是什麼厲害的真功夫,只是讓他練習外功。五歲開始他就整日拿著小小的木劍比劃,時不時還會拿著小弓箭練習射箭。
嫡母沒安好心,直接買來了最便宜最下等的奴隸給他當靶子,鄭仁哲就拿著木劍往努力身上戳,拿小弓箭射。那時候他用的是木劍,箭頭是削尖的竹子,威力倒不大。等他漸漸大了。木劍換成了鐵劍,竹箭頭換成了帶了倒刺的鐵箭頭,那就是要人命的兇器了。
他從小就習慣了拿人當靶子,自然不會把人命當回事。從小到大不知道折騰死了多少人。一開始死的還是些最下等的奴隸,等他逐漸大了,就折磨起身邊的小廝和丫鬟了。
再後來,嫡母便命人早早地教他通了人事,虧損了他的身子。等議親的時候,又故意給他娶了個悍婦進門。那人不敢在鄭仁哲面前放肆,對於鄭仁哲的女人們卻是一點不客氣。
她也聰明,不對那些正得寵的動手,只折磨那些不得寵的。她還偏不直接要人的命,反留著日日折磨。鄭仁哲是個紈絝。欺男霸女搶佔家業的事情沒少幹。搶回去的女人要不了多久就沒了新鮮感,等新鮮感一過去,這些人就留給主母折磨,鄭仁哲從來不管。
方氏到了鄭家,鄭仁哲倒是新鮮了好一陣。換著花樣折騰,直到方式懷孕生下了鄭康,鄭仁哲便對她失去了興趣。方氏還在月子裡,就直接淪落成了粗使丫頭,被髮配到了漿洗堂。
那時候正是冬天,她才生下孩子正是需要補身子的時候,卻得日日將手泡在冰冷的水中搓洗衣物。一雙手直接凍得開裂,她虧了身子,落下了一身的病。
要不是眼看著要過年了,主母擔心死了孩子晦氣,勉為其難地答應每日供應給孩子一些米湯,鄭康根本活不下來。
鄭康也是命大。竟然就靠著每日的那點米湯,加上方氏少得可憐的奶水愣是活了下來。可活是活了,他跟方氏的日子卻一點不好過。方氏一直待在漿洗堂,每日活計很多,不僅要洗主子的衣服。還得洗奴才的衣服。
鄭康才五歲,就被派到廚房幫工。開始是洗菜,後來讓他劈柴。他進不了族學,方氏便晚上偷偷教他,好在鄭康聰明,方氏記性又不錯,她把看過的書教鄭康背了一遍,鄭康就能既在腦子裡。
等鄭康漸漸長大了,就找了機會幫方氏免了勞役,他也不用再去做那些最苦最累的活,而是幫著鄭仁哲管理了一些產業。
若是一直如此,他縱然憎恨鄭家,也不會想到出賣鄭家向安東華投誠。可主母實在太狠了,他不過才管了鄭仁哲手中的一點點產業,主母就設下陷阱想害死他,若非他機警,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即便如此,他卻也失了鄭仁哲的信任和手中的差事,只能終日無所事事。眼看著他年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