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家。”女孩兒拿著獎盃,身後是密密麻麻地人——他們很大一部分是這些天看電影認識池遲的電影人,現在也都想祝賀這個年輕的影后拿獎。
“今天是個所有人都會開心的日子,喜歡我的人在開心,在分享喜悅……”
她對著鏡頭露出微笑,眼睛裡好像有什麼在發光,螢幕外面一群吃貨嗷嗷叫著暈倒在地,不管這個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反正他們這群吃貨們就認定了是在對他們說的了!
“不喜歡我的人,應該也在開心,畢竟我拿獎之後還是個人。”
只要是人就依然可以攻訐、汙衊、誹謗……池遲的潛臺詞不知道有多少人能聽出來,反正現在看影片的人在好不容易從甜美的暈眩中醒過來之後,再次被她笑容收斂的樣子帥暈了過去。
坐在電腦前面的封爍笑著喝了一口啤酒——這一瓶酒還是他走私賬跟酒店的前臺要的,喝完之後還要想辦法把啤酒罐子毀屍滅跡。
池遲總是看起來溫和可親,其實性子硬的很,當初她為了自己嘲諷付誠文,到現在居然在直播的時候還直指那些給她造謠的黑子。
真是心大到讓人無話可說。
他又喝了一口,白淨的臉上已經帶了一點點淡粉色的酒暈,也許是酒讓人醉,也許是眼前的人讓人迷。
十幾天前安瀾和他說的話一直縈繞在他的耳邊,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對池遲念念不忘。
如果,如果那個吃壽司的晚上不是生活發生鉅變的前夜,如果他心中那點淺淺的情愫是被時間自然消磨,而不是被身不由己的身份封存……也許都他不會像現在這樣的心動。
這份心動能不能真的轉化為愛情他自己都不知道,安瀾所說的“勇氣和決心”更無從談起。
心動是真,情淺也不假,每個人都有著自己註定要揹負的生活,很多事情大概只能交給時間,反正池遲還小,而自己……還有很長很長的路才能走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上。
他能用七年的時光等來新的事業高峰,自然也可以用更久的時間去打磨自己的心看透自己的情。
這麼想著,他站了起來。
另一個城市裡,池謹文幾乎和封爍同時關掉了電腦的螢幕。
池遲在領獎的時候說:“一個劇本給了我驚喜”。
這句話也給了池謹文一個全新的想法——他可以去舉辦一個大規模的創意劇本比賽,將那些有創意有想法的劇本拍成網劇放在影片平臺上,也可以藉此給天池蒐羅的影視新人們一個機會。
男人在房間裡快速地來回走動,手指輕輕點著自己的額頭。
這是奶奶思考時的動作,即使她不能走路了,也會在想事情的是開著自己的電動輪椅轉圈圈。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個動作也成了池謹文——就像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已經在很多的生活小細節上有了池秀蘭的影子,也許很多孩子都是這樣的,在小的時候生怕別人說自己像自己的長輩,在長大之後才發現其實自己的身上一直帶有他們的遺贈,如影隨形、深入骨髓。
他想要把天池集團的觸角伸進娛樂圈,不僅僅是因為現在的娛樂圈已經進入了金元時代,成了一個很好的經濟帶動點,也是為了奶奶……奶奶的錯失,池遲是不是都一點點地補回來了?
池遲和奶奶之間的聯絡太過微妙,微妙到他根本不敢再深究,那個神秘的女孩兒想跟自己保持距離,那就保持距離,她想要拍電影,那就去拍電影。池謹文就像是一個笨拙的陶藝新手,生怕自己的愚蠢一戳就讓眼前漂亮的泥胚徹底毀掉,所以只能張開手掌在旁邊幹看著,看著泥胚在轉盤上轉動,他就能露出一個傻笑。
畢竟,他的笨拙和愚蠢已經在池謹音的身上得到了印證,兄妹二人的形如陌路,他不想再重演一遍。
“是不是應該給她送點禮物表示祝賀……送什麼呢?”
很好,池董事長走著走著,又跑題了。
別人的情傷和糾結,池遲當然體會不到,她的光頭又不是情感接收器,只是計算能力還不錯,所以現在只能對著支票上的數字目瞪口呆。
“九千萬?”
“稅額的部分我承擔就好,所以你這邊是正好九千萬。”
溫新平笑著說。
他們兩個人現在都蹲在地上,一個已經換上了短褲T恤,一個還西服革履。
“其實,要是我再能幹一點,還會更多,可惜啊,老溫我就不是幹買賣人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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