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提升……
想起這些詞,封爍抬起頭看向正在和導演溝通走位的池遲。
戲裡戲外,她都帶著某種讓人迷醉的光彩,可是這種光屬於李纖阿或者別的什麼,而不是真正地屬於她。
屬於她的到底是什麼,封爍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宛若開啟了一本讓人心動神搖的書冊,書冊裡寫著密密麻麻的字,可是每當人想要仔細去看的時候,卻發現書頁上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卻讓他難以自拔。
“我是李世民我是李世民我是李世民……”抬手重重地拍一下自己的額頭,封爍又開始自我催眠了。
……
又是一年冬將近春將來,昨夜一場大雪無聲無息地將整個長安鋪滿了。
其他各處應該都已經人聲嘈雜地除雪,平陽公主的府邸卻仍是靜默的。
曾經的小產、戰場上的受傷加上急怒攻心已經傷害到了李纖阿身體的根本,在過去的一年中她的臉上依然帶著笑意,身體卻每況愈下,為了能讓她多睡一會兒,站在院落裡穿著竹青色斗篷的鄭姣做了個手勢,公主府內原本拿著工具的侍從們就無聲無息地都退下了。
走進公主府內的李世民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那些曾經的強兵悍勇現在都是公主府中的下人,可是一舉一動都帶著肅殺之氣,讓人感覺到了這平陽公主府中的不同 。
“秦王殿下。”鄭姣疾行至李世民的面前恭謹行禮,說話的聲音放的很低。
去年十月,李世民打敗了竇建德被封為天策上將,置有獨立官署的天策府,正式成為了皇帝和太子之下的王朝第三號人物。他公務繁重,聲威也日見顯赫,自己回頭想想,覺得當日那個紈絝子弟面目示人的李家二郎都已經成了前塵舊夢。唯有面對妹妹身邊的這些老熟人,他才又有了那麼一絲鮮活少年氣。
“上次我來,你還叫我二郎,如今怎麼也學起了外頭的凡人模樣?”
李世民經常調侃李纖阿在當了公主之後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興致高的時候還說過鄭姣是仙人身邊的小仙童。
“秦王殿下,公主還未起身。”
鄭姣神色未變,行禮的雙手往上一抬,攔住了李世民想要走入內堂的腳步。
一瞬間,李世民的臉色就冷得像是寒冬霜雪一樣,他蒼色的衣袍外是墨色的斗篷,隨著他手上一振,那斗篷就凸顯出了他的氣場。
不管怎麼說,他和當初的他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就算別人叫他一千聲一萬聲的二郎,他終究也已經成為了高高在上的秦王殿下。
“姣娘,你……”
“殿下,前幾日公主見到了武士彠,你當日獻計讓陛下北和突厥之事……公主已然知曉。”
李家為了爭天下而與突厥媾和是李纖阿心中的隱痛,這些年來她駐守北方心心念唸的是什麼,鄭姣知道,李世民也知道。
正因為這樣,鄭姣覺得自己難以再將李世民當做曾經和他們嬉笑的二郎,二郎是不會傷害三孃的,親王則不然。
說到突厥二字,李世民的氣勢就弱了下去,他的神情甚至有一絲倉皇。
正在此時,鄭姣的身後傳來了清朗的聲音。
“二哥來的正巧,初開府時我在梅樹下埋了兩罈好酒,一罈留給我家兩個兒郎,另一罈咱們今日便喝了。”
紅梅襯著白雪,被梅枝掩蓋的窗開啟了,人們看見了李纖阿素白的面容。
她笑著,一如既往。
白瓷酒壺裡酒液傾倒而出,李纖阿靠在床榻上一手撐著頭,另一隻手把玩著她隨手摺來的梅枝。
鄭姣倒好了酒擔心地看了李纖阿一眼,才徐徐退下。
“當初我也是能飲一罈不醉的,現在喝區區一盞溫酒也要被姣娘如此盯著,可憐,可憐。”
略帶幾分無奈地搖搖頭,頭髮披垂的李纖阿緊了緊身上月白色長裙,明明堂中已經擺了好幾個炭盆,她的手裡還有一個手爐,可她依然覺得有點冷。
“身體不適自然要謹慎小心一些,你平日裡懶散慣了,沒有姣娘看著我還不放心呢。”
坐在一旁的李世民起身,拿了一件帶著狐狸毛的大氅蓋在了她的身上。
“這話好生耳熟啊。”
“嗯?”
“你平日裡懶散慣了,沒有三娘看著你還不放心……當日阿孃也是這麼說的。”唇角帶著一點笑,李纖阿的眼神卻飄遠了。
阿孃總是苛責二哥,可是也有對二哥好的時候。
提起竇氏,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