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了一驚,怎麼這訊息他這個當副手的不知道呢?“你從哪裡聽來的?”
“同學的同學說的,”顧惜胡編道:“這個訊息也許不作準,但是也不見得就是空穴來風。”
如果這個訊息是真的,那麼顧萬同死盯著雲州的位子就解釋的通了。可是一個城市的級別要上去,肯定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到的,要申請要審批,要走無數道手續,有時候集一個城市之力都不見得能辦到。
魏方正不想相信這個訊息,可是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陰私事,無一不讓他確定,這件事有可能是真的。可是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為什麼他身為雲州副職卻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難道,他已經被排擠到了圈子之外?一想到這裡,魏方正的冷汗都冒了出來。這絕對不是個好兆頭。
看到大舅的表情起了變化,顧惜知道她可能透露的太多了,可是這件事不說出來,她又怕大舅喪失掉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大舅,雲州的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敲定的,顧萬同屬意雲州,可能也是打著搶佔先機的主意。”顧惜安慰道:“您或者暫避鋒芒,或者讓他把目光轉向江城,這樣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與他正面碰上?”
聽了顧惜的話,魏方正的眼裡閃過一抹深思,“惜惜,這些是誰教你的?”
“啊?”顧惜一楞,傻傻道:“我自己想的。”
魏方正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些話怎麼可能從一個十九歲的小女孩嘴裡說出來?他不願去想顧惜的反常,只能從另一個角度推斷,難道是有人要透過顧惜的嘴告訴他什麼?
這個人是誰呢?他想要做什麼?
“你同學是誰?”
“是……”顧惜猶豫了一下,道:“他姓付,他爸爸是建委的。”
“是前兩年從京城調來的付主任嗎?”魏方正的眉頭擰了起來。
顧惜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道:“是。”
“這就對了。”魏方正心思電轉間已經將這些事串聯了起來。其實顧惜抖出付建的老子純粹是被逼無奈,可是她卻誤打誤撞地給魏方正提供了新思路。
這些事涉及到省內高層,還有一些派系問題,魏方正不會向外甥女解釋這些,他只要知道顧惜並沒有他們想得那麼妖孽就夠了。
或者說,其實魏大舅和顧爸爸在給他們的小公主找藉口?反正他們不會相信一向天真嬌憨的小公主突然變成了滿腹陰謀的心機女。女娃娃就要有女娃娃的樣子,外面的風雨有男人們擋著,女人們只需要享受就好了。
只是愛女(外甥女)如命的顧爸爸和魏大舅不會想到,沒有了男人庇護的小公主曾經經歷了什麼,顧惜今天的滿腹算計,也是多次經受折磨後的成長。
結束了一頓食不知味的晚餐,魏方正和顧家父女上了車,共同駛往江城方向。
時間有點晚了,但是魏方正在向老領導做了彙報之後,那邊也坐不住了,讓魏方正馬上到江城去見他。看來從顧惜嘴裡吐露的資訊已經引起了某些高層的注意。
魏方正和顧家父女的車子在高速路口分道揚鑣,魏方正自去見老領導,顧家父女則是回家休息。
分別之前,魏方正再三囑咐顧惜,不要再摻和這件事,等顧惜乖乖點頭後,又低聲囑咐了顧長安幾句。
“爸,大舅跟你說什麼了?”顧惜好奇道。
“沒什麼。”顧長安摸了摸女兒的頭,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打聽那麼多。”
“爸!”顧惜表示不滿。
“你大舅說,賣了地之後就不要插手這件事了,要儘快擇出來。”
“大舅是想保護咱們。”
“嗯。”顧長安點了點頭,道:“你大舅照顧咱們家這麼多年,爸爸不會坐視不管的。”
父女倆說著話,很快就到了顧家的小別墅。
顧長安發跡之後,很注重家庭的生活質量,顧家的房子也是他精心挑選之後才選址建造的。
顧家的房子佔地不大,但是勝在精緻,處處都體現著主人的巧思。
顧惜下了車,站在花香撲鼻的庭院中,看著從落地窗中流瀉出的暖黃的燈光,眼睛慢慢溼潤了。
這是她想了唸了十年的家啊!這是溫馨的、有爸爸媽媽寵愛的家啊!
“惜惜,你怎麼了?”聽到車響,魏湘琴開啟門走了出來,看到女兒泫然欲泣的模樣,慈母之心被狠狠地紮了一刀,“乖啊,不哭啊!”
“媽媽……”顧惜撲到母親懷裡,肆無忌憚地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