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賓士,在天剛擦黑的時候趕到了洛山。
魏方正已經在飯店等了,他選了個嘈雜的小飯店,要了個靠裡的包廂。
顧惜隨著顧長安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邊品茶的大舅。
“舅舅!”顧惜飛撲上去,抱著魏方正的肩膀撒起嬌來。
“惜惜來了?”多年的仕途浸淫,讓魏方正的臉色有些嚴肅。不過身為家裡的長子,魏方正從小就很愛護底下的兩個妹妹,再加上顧惜是他們幾家唯一的一個女孩,魏方正對顧惜從來都板不起臉來。
“這麼大人了,還對著舅舅撒嬌。”顧爸爸有些吃醋。
顧惜吐吐舌頭,笑道:“我很長時間沒見舅舅了嘛。”說著,愛嬌地晃著大舅道:“舅舅,你想不想我?”
“想,舅舅哪能不想我們家的小公主呢?”說著,從底下拿出一個錦盒,道:“這是上次出差給你帶的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顧惜道過謝,雙手接過了錦盒。
開啟盒子,裡面是一串淡藍色的貓眼石手串。珠子在燈光的映照下,閃著潤澤的光芒。
“呀!真漂亮!”顧惜把手串拿出來,美滋滋地帶在手上。“謝謝大舅,送這麼可心的禮物給我。”
貓眼石不算貴重,就是給外甥女帶來把玩的小玩意。顧長安有錢,顧惜什麼沒見過?可是大舅這個手串是特地挑的她喜歡的顏色,只這份心意就讓她很感動了。
看小女兒一臉激動的樣子,顧長安撇了撇嘴,貓眼算什麼,回去就給閨女整個鑽石的!
寒暄過後,終於進入了正題。
“長安,你這次叫我出來是為了什麼事?”顧長安在電話裡說的很模糊,所以魏方正還有些沒進入狀態。
“是這樣的。”
顧長安整了整臉色,將他和顧惜下午商議的經過向魏方正講了一遍,隨著話題的深入,魏方正的臉上也陷入了沉思,當然沉思之外,更多的是對顧惜的驚奇,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向天真嬌憨的外甥女竟然把官場和商場的事看得這麼透徹。
“所以,我想把雙官橋的地塊出手,就是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讓曾主席不高興。”顧長安把顧慮說了出來。
“我想一想。”魏方正閉起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顧惜和顧長安坐在圓桌邊,也跟著沉默下來。屋子裡變得很安靜,顧惜有些焦急地看了顧長安一眼,想讓他再勸勸大舅,可是顧長安卻輕輕搖了搖頭。
惜惜的主意雖好,但是官場上的事沒她想的那麼簡單,這件事必須由大舅子自己做出取捨。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魏方正睜開了眼睛,看著顧氏父女屏息的模樣,他輕笑道:“你們那麼緊張幹什麼?”
“大舅,我擔心你嘛。”顧惜顫聲道:“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可惡,他們就是想把我們家往死路上逼!”
“別怕,有大舅在呢。”魏方正拍了拍顧惜的手,眼裡閃過一抹疼惜。“惜惜,你是怎麼想出要賣土地的主意的?”
“我就是覺得那塊地既然是個麻煩,我們把麻煩甩開不就好了。”顧惜扮天真道:“京城顧家我們現在惹不起,倒不如遂了他們的心意,這樣他們就不會再陷害我們了。”
“你呀,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魏方正笑道:“不過簡單也有簡單的好處,至少你抓住了事情的本質。”顧惜還沒從舅舅的誇獎中回過神來,就見魏方正轉頭對顧長安說道:“長安,惜惜的想法不錯,你明天就把賣地的風聲放出去。”
“這麼快?”
“這事宜早不宜遲,越快越好。”
“可是曾主席那邊……”
“曾主席那邊我來說,你不要擔心。”
“好,我聽你的。”大舅哥雖然為人剛直,但是他並不缺乏從政頭腦,要不然也不會從一介布衣混到一市副職的位置。
賣地的事議定,魏方正心裡的疑惑還沒完全消除,他知道盯著雲州正職的人不少,但是卻沒想到遠在京城的顧萬同也在打這個主意。
“我們哪裡得罪過京城顧家嗎?”魏方正疑惑道:“除了你們家的公司外,雲州的正職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恰好在這時,他們點的菜送了進來,談話被打斷了,顧惜的思路卻被接續了起來。“舅舅,你沒聽到風聲嗎?”
“什麼風聲?”
等包廂的門重新關好,顧惜才把前世的訊息透露了出來,“大舅,我聽我同學說雲州可能要升級。”
“怎麼可能?”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