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1部分

去,一看之下,登時呆了,幾乎不信自己的眼睛。只見段正淳短衣小帽,盤膝坐在炕邊,手持酒杯,笑嘻嘻的瞅著炕桌邊打橫而坐的一個婦人。

那婦人身穿縞素衣裳,臉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來,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斜睨著段正淳,正是馬大元的遺孀馬伕人。

此刻室中的情景,蕭峰若不是親眼所見,不論是誰說與他知,他必斥之為荒謬妄言。他總是見她冷若冰霜,凜然有不可犯之色,連她的笑容也是從未一見,怎料得到竟會變成這般模樣。更奇的是,她以言語陷害段正淳,自必和他有深仇大恨,但瞧小室中的神情,酒酣香濃,情致纏綿,兩人四目交投,惟見輕憐密愛,哪裡有半分仇怨?

桌上一個大花瓶中插滿了紅梅。炕中想是炭火燒得正旺,馬伕人頸中釦子鬆開了,露出雪白的項頸,還露出了一條紅緞子的抹胸邊緣。炕邊點著的兩枝蠟燭卻是白色的,紅紅的燭火照在她紅撲撲的臉頰上。屋外朔風大雪,斗室內卻是融融春暖。

只聽段正淳道:“來來來,再陪我喝一杯,喝夠一個成雙成對。”

馬伕人哼了一聲,膩聲道:“什麼成雙成對?我獨個兒在這裡孤零零、冷清清的,日思夜想。朝盼晚望,總是記著你這個冤家,你你卻早將人拋在腦後,哪裡想到來探望我一下?”

說到這裡,眼圈兒便紅了。

蕭峰心想:“聽她說話,倒與秦紅棉、阮星竹差不多,莫非莫非她也是段正淳的舊情人麼?”

段正淳低聲細氣的道:“我在大理,哪一天不是牽肚掛腸的想著我的小康?恨不得插翅飛來,將你摟在懷裡,好好的憐你惜你。那日聽到你和馬副幫主成婚的訊息,我接連三日三夜沒吃一口飯。你既有了歸宿,我若再來探你,不免累了你。馬副幫主是丐幫中大有身分的英雄好漢,我再來跟你這個那個,可太也對他不起。這這不是成了卑鄙小人麼?”

馬伕人道:“誰希罕你來向我獻殷勤了?我只是記掛你,身上安好麼?心上快活麼?大事小事都順遂麼?只要你好,我就開心了,做人也有了滋味。你遠在大理,我要打聽你的訊息,不知可有多難。我身在信陽,這一顆心,又有哪一時、哪一刻不在你的身邊?”

越說越低,蕭峰只覺她的說話膩中帶澀,軟洋洋地,說不盡的纏綿宛轉,聽在耳中當真是蕩氣迴腸,令人神為之奪、魂為之銷。然而她的說話又似純系出於自然,並非有意的狐媚。他平生見過的人著實不少,真想不到世上竟會有如此豔媚入骨的女子。蕭峰雖感詫異,臉上卻也不由自主的紅了。他曾見過段正淳另外兩個情婦,秦紅棉明朗爽快,阮星竹俏美愛嬌,這位馬伕人卻是柔到了極處,膩到了極處,又是另一種風流。

段正淳眉花眼笑,伸手將她拉了過來,摟在懷裡。馬伕人“唔”的一聲,半推半就,伸手略略撐拒。蕭峰眉頭一皺,不想看他二人的醜態,忽聽得身側有人腳下使勁踏著積雪,發出擦的一聲響。他暗叫:“不好,這兩位打翻醋罈子,可要壞了我的大事。”

身形如風,飄到秦紅棉等四人身後,一一點了她四人背心上的穴道。

這四人也不知是誰做的手腳,便已動彈不得,這一次蕭峰點的是啞穴,令她們話也說不出來。秦紅棉和阮星竹耳聽得情郎和旁的女子如此情話連篇,自是怒火如焚,妒念似潮,站在窗外,雙倍受苦煎熬。

這時,只聽屋內的康敏道:“段郎,你這次來是不是因為知道我丈夫死了。”

段正淳道:“我是來看看你啊,怕你悲傷過度。”

康敏道:“你呀,就會說好聽的。”

段正淳接道:“我要是不想你,我又怎麼會從大理趕過來呢?”

康敏道:“好吧,那你以後打算怎麼安頓我呢?”

段正淳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來,跟我親熱親熱,我想死你了!”

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經常都會這樣說。

屋內一陣響動,康敏推開段正淳,道:“你還是不肯帶我回大理。”

段正淳故作無奈地道:“回大理做什麼?那裡又潮又熱,你去了那會水土不服,會生病的!”

康敏聞言氣得將衣裹緊,道:“唉呀!原來,你又讓我空歡喜一場。”

段正淳俯過身去要抱康敏,口中道:“我當然不會讓你空歡喜一場了。”

康敏叫道:“段郎,你別這樣,我要給你講個故事。”

段正淳道:“在床上說。”

康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