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峰正詫異之間,驀地,一條人影破空而至,飛掠至段正淳的身前,單掌一揮,輕描淡寫的硬接下了喬峰這一掌“蒼龍出洞”簫峰定眼一看,卻見來人是楊孤鴻,不由叫道:“楊兄弟,我在報父母恩師之仇,你為何要阻攔於我?”
楊孤鴻搖頭道:“簫兄,你受了康敏的騙了,段王爺其實是康敏的情人,而你又是康敏求而不得的男人,她對段王爺懷恨在心,又存心要毀滅你,所以才想到這個辦法來讓你們互相殘殺,讓你們兩敗俱傷,以洩她的心頭之恨。”
簫峰道:“楊孤兄弟此話可有什麼憑證?”
楊孤鴻自懷中搗出一卷,扔給了簫峰,道:“你自己看吧!”
簫峰展開了畫卷,但見上面寫道:走近一步,再看條幅中的那幾行字,只見字跡圓潤,儒雅灑脫。他心中似有一個聲音在大聲道:“那封信!帶頭大哥寫給汪幫主的信,信上的字不是這樣的,完全不同。”
他只粗通文字,原是不會辨認筆跡,但這條幅上的字秀麗圓熟,間格整齊,那封信上的字卻歪歪斜斜、瘦骨稜稜,一眼而知出於江湖武人之手。兩者的差別實在太大,任誰都看得出來。他雙眼睜得大大的,盯住了那條幅上的字,似乎要從這幾行字中,尋覓出這中間隱藏著的大秘密、大陰謀。他腦海中盤旋的,盡是那晚在無錫城外杏子林中所見到的那封書信,那封帶頭大哥寫給汪幫主的信。智光大師將信尾的署名撕下來吞入了肚中,令他無法知道寫信之人是誰,但信上的字跡,卻已深深印入他腦海之中,清楚之極。寫信之人,和寫這張條幅的“大理段二”絕非一人,決無可疑。但那信是不是“帶頭人哥”託旁人代寫?他略一思索,便知決無可能。段正淳能寫這樣一筆好字,當然是拿慣筆桿之人,要寫信給汪幫主,談論如此大事,豈有叫旁人代筆之理?
而寫一首風流豔詞給自己情人,更無叫旁人代筆之理。他越想疑竇越大,不住的想:“莫非那帶頭大哥不是段正淳?莫非這幅字不是段正淳寫的?不對,不對,除了段正淳,怎能有第二個‘大理段二’寫了這種風流詩詞掛在此處?難道馬伕人說的是假話?那也不會。她和段正淳素不相識,一個地北,一個天南,一個是草莽匹夫的孀婦,一個是王公貴人,能有什麼仇怨,會故意捏造假話來騙我。”
他自從知道了“帶頭大哥”是段正淳後,心中的那種疑團本已一掃而空,所思慮的只是如何報仇而已,這時陡然見到了這個條幅,各種各樣的疑團又湧上心頭:“那封書信若不是段正淳寫的,那麼帶頭大哥便不是他。如果不是他,卻又是誰?馬伕人為什麼要說假話騙人,這中間有什麼陰謀詭計?
楊孤鴻早看出了簫峰臉上的遲疑之色,淡然道:“簫兄,我相信你一定看出這畫卷與當日杏子林中那封信上的字跡不一樣了吧?而且,你可知道馬伕人為何要指證段王爺為帶頭大哥嗎?”
簫峰心中正是懷疑段正淳與康敏有何糾葛,不由問道:“你說是為何?”
楊孤鴻道:“丐幫的馬伕人與小鏡湖主人一樣,都是這段王爺的情人。而馬伕人由愛生恨,對簫兄你也是一樣,馬伕人想要你們兩個相互搏殺,從而洩去心頭之恨!”
簫峰聞言心中也是大奇,但也覺得楊孤鴻說得句句在理,不由轉頭向段正淳問道:“你當真與馬伕人有染,始亂終棄?”
段正淳臉色微變,怔在當地,久久不能言語,終於長嘆一聲,點了點頭,道:“正是,想我段正淳一生的情債,終於到了贖罪之時了!”
簫峰道:“可是你如何證明你真的不是帶著大哥?”
段正淳笑道:“我堂堂大理段王爺,有著清福不享,何苦要跑到你們中原武林來勾心鬥角,況且,我們大理也沒有侵犯大宋的野心,又何必在大宋境界製造禍事?”
簫峰聞得段正淳如此一說,不由靜心一想,也覺得不無道理,再說又有楊孤鴻在旁邊作證,這楊孤鴻與自己相交不深,但卻曾救過自己的性命,想來也無害自己之心。那麼一定是自己上了康敏的當了,這個可惡的女人!
楊孤鴻看到簫峰深思的樣子,知道他已然動搖了,接著道:“簫峰,小弟絕對可以做證,段王爺絕不是什麼帶頭大哥。”
簫峰道:“既然楊兄弟這麼說,我就相信你吧!”
楊孤鴻樂道:“多謝簫峰,以後簫兄還有用得著小弟的地方,儘管咐吩就是!”
簫峰道:“我簫峰的性命都是楊兄弟你救下的,簫某欠你的已經太多太多了,哪裡還敢麻煩你呢!”
楊孤鴻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