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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矮xia身子雙膝跪地,“既然是子服慫恿了陛下,既然是子服迷惑了陛下,請陛下賜子服死罪,以告慰許皇后在天之靈。”

盛怒中的宣帝,沒有聽出我話裡的悲涼,一逕認定那是我對他的又一次挑釁,他就真的衝到了牆邊,扯下掛在牆上的一把古劍,抽將出來,虛倚在我的頸側,“廉子服,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麼?”

今天兩更結束,明天再會。筒子們,記得給我磚磚和分分吧。關於nan女主戲份太少的問題,我也正傷腦筋,會盡力給他們加戲的。呵呵

正文 127。 (八十六)非愛不真 字數:3381

“廉子服,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麼?”

“廉子服,你當真以為孤不敢殺你麼?”

同樣的話,漢宣帝、上官太后講了不止一次,不累嗎?殺,就殺吧。

殺,一個多麼強烈震撼多麼動魄驚心的字眼,意味著死亡,意味著剝奪生命,人們恐懼死亡,進而去恐懼那個手cao生死大權的人,將他捧到至尊的高處,那僅次於神的地位。

架在我肩頸處的是一把好劍,寒芒逼人,挨著它的面板不自覺地起了一粒粒的雞皮疙瘩。

說實話,我還不想死,但心裡卻意外地沒有恐懼。緊貼著那劍刃扭頭轉向宣帝,感覺到些微的疼,想是到底讓這三尺劍鋒劃破了外皮,如螞蟻般齧yao,因身ti的寒冷而冰凍成了**。

轉過頭,我看見一絲不忍在悄然瓦解漢宣帝臉上的憤怒,他在退讓,把那劍稍稍地移向了外側。

我卻不能見好就收,伸出手指觸了觸頸側的疼處,再送到眼前,垂下視線,指尖果然沾到了少許的鮮血。故意感嘆:“好鋒利的一把劍,不知道這是不是當年陛下為了許皇后特意去尋找的那把故劍?”

復抬起眼簾,宣帝的五官在我的注視下慢慢痛苦地糾結作一團。

他的痛苦瞧在我眼裡,轉成酣暢的快意,這才發覺我對他竟懷有如此之深的仇恨。

我的確有理由恨他,是他讓我成了殺死許平君的幫兇,是他讓我的手也沾上了許平君的血,這皇宮裡最後一滴純淨的血!

然後,我用我那根沾著自己鮮血的食指,迎著寒刃去推肩上的那把劍。

我推一分,劍退一分,推出了我的肩頭,宣帝竟握不住長劍的重量,噹啷墜地。

我站起來,與他平視,“陛下,子服不過宮婢出身,低jian而卑微,是陛下不屑一顧、棄如敝履的貨色,怎值得陛下親自動手?沒的讓奴婢的髒血,染汙了陛下的龍袍。”

宣帝徹底地崩潰了,崩潰後的他只能抓住對我的恨來支撐他在人世間的這具軀殼,他猛地揚起手掌,破空之勢,旋風般刮上了我的面頰。

我猝不及防,隨掌風向右後方仰倒,倒地之際本能地想抓住某個可以止住跌勢的物件,卻陰錯陽差拽了漢宣帝的衣角,帶著他一起跌在了地上。

一陣混亂之後,我臉朝上側躺著,漢宣帝面朝下壓在了我的身上,這種姿勢絕不適合兩個彼此仇恨的人。

我在第一時間仰身要坐起,卻被他摁住了雙手,不得動彈。我掙扎,卻徒然地讓我們兩個貼得更緊。衣服隔絕不了相互肌fu的碰觸,那觸感真實而熾熱。

痛恨這種真實與熾熱,我狠狠地瞪著他,他也在狠狠地瞪著我。

終究宣帝的狠佔了上風,因為那眸子裡有大片大片殷紅,似血,又比血更醒目、更慘烈、更可怖,像獸,像被獵叉捅出十七八個窟窿汩汩流著血的獸一般癲狂絕望,那樣的癲狂和絕望足以毀滅整個天與地。

他想毀滅我,我從他的眼神裡讀出了那樣的訊息,用一個男人要毀滅一個女人最直接的方式。

不想示弱,卻不由自主地畏怯,畏怯地在那預示著毀滅的眸光下微微瑟縮著,本能地想避開。

宣帝在笑,彷彿從煉獄傳出的笑聲,“你終於也害怕了麼?你怕朕讓你成了殘花敗柳?你怕今夜之後司馬洛會對你這殘花敗柳如朕一般不屑一顧?”

他的話激怒了我,我強迫自己剛硬起目光,遑不相讓,卻發現頭頂上方宣帝的眼卻漸漸起了變化,癲狂在消退,絕望在加深,沉沉地壓抑下來,襯著眼底那片殷紅如舊,彷彿大火映染的天,那是一場席捲萬里的燎原之火,吞噬,毀滅,最後留給人間的是焦土,是廢墟,似無盡頭,滅絕後的空曠。

原來,他要在煉獄裡毀滅的,是他自己。

火燃盡,血絲盤根錯結密佈在那雙黑漆漆的眼珠周圍,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