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春,大司馬霍光的小女兒霍成君奉召入宮,受封婕妤,隨侍君王,離皇后之位不過一步之遙。
宮裡很是忙碌了一陣子,能不忙碌嗎?辦完了白事辦喜事,好一幕活生生的舊去新來、辭故迎新的人生悲喜劇。
悲也好,喜也罷,與我無關,籠罩祥雲館的,不是悲,不是喜,而是冷戰中的暗沉壓抑。
我在和阿滿她們三個冷戰,準確地講,是我不理她們,而她們則絞盡腦汁地想逗我開口,不過至今未能如願。
這三個小妮子,尤其阿滿,跟了我幾個月,好的沒學到,倒把我那些jing乖圓滑的歪門邪道學了個**成。
那夜,我是懷著衝冠的怒氣迴轉祥雲館,一路上就發狠非扒了阿滿和信鈴的一層皮不可。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這兩個自作聰明的丫頭揹著我搞陽奉陰違,跑到司馬洛和漢宣帝那裡搬弄是非,否則哪有這麼巧,司馬洛明明已經要出宮了,他怎麼會曉得太皇太后召見我的事?
可當我推開大門,眼前所見卻是始料未及。阿滿、信鈴和小沅並排跪在院子裡,等著我來扒她們的皮。一個一個弄得忠心可表堪比岳飛,口口聲聲只要良人平安無事,是打是罰她們任憑我處置。
我就是真是個鐵石心腸,也下不去手了。更可氣的是,這仨,認打認罰,卻偏不認錯。阿滿振振有辭,我只交代她們不能去求漢宣帝,卻沒說不可以告訴其他人。
只不過湊巧司馬大人經過,湊巧司馬大人跟她們問起我的去向,她們不過依實回答,而司馬大人便一片古道熱腸將這事大包大攬,是司馬大人要去求宣帝,與她們無關。
反覆出現的那個“求”字,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司馬洛那屈辱的模樣總在腦子裡揮之不去。
所以我沒有辦法原諒阿滿她們,起碼暫時做不到。把自己反鎖在房裡,徹夜難眠。
大約二月底三月初的某天,快到子時,我失眠成了慣性,大睜著眼,望著床頂,睡意全無。
忽然地,聽見門外有響動,一躍而起,薄而鏤空的門板上映著一個人影,接著門縫裡伸進一把薄如蟬翼的短刀,門外那人在一點一點用那短刀撥開我插著的門栓。
靠,難道戒備森嚴的皇宮也會有小毛賊?而且是個笨賊,放著那些金碧輝煌的宮殿不去,偷東西偷到我這個一窮二白的掛牌良人這裡。
或者,那賊根本就不笨,他想偷的也不是一般的金銀珠寶。至於他到底意yu何為,抓住了審一審不就一清二楚了。
我光著腳下了床,隨手抄起個銅面盆,輕輕地走到門後,打算玩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很快,那隻小螳螂便弄開了門栓,極有專業素質地悄悄推門進來,跟只夜貓子似的,腳不沾塵無聲無息。
哼,夜貓是吧,我叫你立馬變成死貓!同樣腳不沾塵無聲無息跟在他後頭,高高舉起手裡的銅盆,照準那人黑乎乎的腦袋狠命砸去。
“咣啷——”
我偷襲得手,一舉命中目標,那人連個頭都沒來得調過來,便歪歪斜斜趴倒在地。
我猶自不解恨,踢了那死豬樣的人身一腳,小樣,敢跑到你顏姑奶奶的地盤耍花招,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可惜我這隻黃雀也實在高興得早了些,剛想彎腰把那人的身ti翻過來,驀地頸後一麻,隨即天昏地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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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6。 (八十五)舊去新來下 字數:2564
悠悠醒轉,發覺自己躺在一張睡榻之上,視線左移,看見一身金絲龍袍,漢宣帝坐在我邊上,半倚著案桌,自斟自飲。
陡然一激靈,猛地坐起。坐起之後,又發現我們兩個擠在一張單人睡榻上,相互的距離已經臨近nan女授受不親的界線。
產生在這種場合下女人對男人本能的戒備,下意識地低頭審視自己,雖然穿的是中衣,卻整整齊齊並無任何凌亂,鬆了一口氣。
漢宣帝開了口,沒有回頭看我,一逕盯著他手裡的酒杯,專注得彷彿那是他相戀一生的【炫】情【書】人【網】。
“你醒了,朕還在擔心崔懷派的那些人會不會出手太重,你已經昏睡了好幾個時辰。”
出手?昏睡?回憶起先前的入室小賊,對了,打暈我的應該是他的同夥吧。他們打暈我,卻把我送到了宣帝的睡榻之上,在這曖昧的三更半夜?
我沒有辦法不往那曖昧骯髒的地方聯想。原先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