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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樂於成人之美。”

“子服!”司馬洛打斷我,我是一番好意,他卻著了惱,彷彿遭人誣衊了一般。或者他有千萬句話要講,但話到嘴邊卻無話可說。按捺下了激動,繼蕭屹之後,贈我同樣的遣責。

“玉娃是個冰清玉潔的好女子,子服怎可妄言損其清譽名節?”

“清譽名節?”我笑了起來,好吧,既然你把我當作沼澤毒瘴,我又怎能讓你失望?

“不錯,她的確是冰清玉潔,似我這等自毀清譽自毀名節之人,確實沒有資格毀損她的清譽名節。”

司馬洛陡然一怔,頭一回正眼看我,“子服,你為何要如此貶低自己作踐自己?”他知道他的話重了,很後悔,想辯白,酸楚而心疼。

只是,來不及了,我已經沉入了湖底,無可救藥。

“司馬大人,我也不願如此自貶作踐。奈何事實如此,司馬大人應當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想必大人不會忘了,一月之前在祥雲館,大人對子服做過些什麼,依大人之見,那一日後的我,還有清譽名節麼?”

我又一次刺中了司馬洛,準確無誤地直插心房,他塌陷了面容,他痛苦難當。

“子服,你要我怎樣做,才能讓你心裡好過一些。”

今天三更結束。明天也是三更。嘿嘿。另推薦安綠雅小說《無賴王妃戲古代》

那玉石雕作的額頭,顯出了山石的滄桑。星子般的眸,變成墜落長空的隕石,黑沉得沒有一絲光彩。晶潤兩頰,再也透不出桃花般的鮮豔、豔陽般的璀璨,只是視死如歸的甘願,澀得像劣質的苦酒。

“是洛玷辱了子服的清譽,洛願一死,以全子服名節,只要子服心安就好。”

我飲下這杯劣質苦酒,嗆了鼻的辛辣,衝撞在眼眶,儘可能地仰起臉,讓那苦和澀倒流回心底。

阿滿的話猶在耳邊。“倘若不能相伴此生,如此糾纏不清,你這又是何苦?苦了你自己,也苦了司馬大人。”

是啊,不能相伴,何必糾纏?這樣糾纏下去,一刀刀地捅著對方,看著對方心頭滴血,自己跟著心頭滴血,這到底算什麼?算什麼?

驀地衝動起來,我縱容著這衝動,矇蔽自己。

“司馬洛,你走吧,離開皇宮,離開長安。你不是要向陛下請辭麼?你這就去辭官,不要讓我再見到你,我不想再見到你。”

背後,是長久的沉默。沉默過後,是他的應答,遲緩卻不軟弱。

“洛明白了,洛會離開。”

我不敢動,害怕動一動支援自己的那股勇氣就會消失,趁著勇氣還沒消失,我不讓自己後悔。“你最好儘快,越快越好。”

“是,我會盡快。”傳來了腳步踏在落葉上的聲音,他在遠離,與此同時向我做著遠離之前的告別。

“洛走之後,子服千萬保重。無論洛在天涯海角,只要子服有難,洛便是腋生雙翼,也會立時趕回長安,洛依然會為子服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在他還沒有為我粉身碎骨之前,他就徹底粉碎了我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勇氣。我不想回頭,可是在不想之前,我已經回了頭。

終究矇蔽不了我自己,不管用什麼方式。

回過頭,視線裡,不是司馬洛的背影,是他的臉。我以為他遠離了,可他還站在我面前。我猝不及防,撞進了他的眸光裡。撞進去,便再也出不來。

他的眸光,是一片悲傷,很深的悲傷,深到似乎會永世沉淪。絕望了的永別了的悲傷,儘管絕望儘管永別,卻還是眷戀。

他也很想剷除這眷戀,連根拔起,燒個精光。可是拔不掉啊,燒不完呀。正如我也拔不掉、燒不完對他的眷戀。除非把心一併拔去了,除非把人一併燒沒了。

我看見,自己的影像,在他的瞳孔裡,在他悲傷的瞳孔裡悲傷著。沒有眼淚,流不出眼淚,也不需要眼淚。

因為,人的眼淚,代表執著。我們都想放下那執著,但是做不到。不是很難做到,而是根本就不能做到。

怎麼能夠做到呢?天和地,能夠分開,單獨存在嗎?可是,天和地,也同樣不能夠合在一起。

“洛,我們,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問,沒有人答。

司馬洛,上前了一步,靠近我一些,又上前一步,又靠近了我一些。不自覺地,像磁石的吸引。他伸出雙手,輕觸我的肩,輕觸的只是指尖,不敢再進一步,不能再進一步。

疲累漫天襲來,我也抗拒不了他的吸引,慢慢地,卸下心上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