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我才能夠正常,毫無愧疚地勾心鬥角。
最快地武裝好自己,我也笑,禮尚往來。
“我同樣沒想到,你對蕭屹,到底還有幾分真情。”
虛假的人,害怕真情這兩個字,所以我的話刺了霍成君的耳朵,她不自然地把臉調到一邊。卻不知為什麼,過了一會兒她又坦然了,坦然地回視我。
她說:“世上人皆待我薄倖,唯蕭屹赤誠如一。對我無情之人,我為何還要戀戀不捨?對我真摯之人,我為何不能回報以真情?”
然後,我忽然發覺,我也很怕,怕這“真情”二字。
(注:先前第119章風起未央時,我將張婕妤之子劉欽直接稱作淮陽王,那是我的筆誤,劉欽是在元康三年封為淮陽王。而本書寫到現在,還是在元康之前的一個年號,地節四年秋。所以目前劉欽還不是淮陽王。特此更正。另外,霍禹謀反是在地節四年的七月,而霍成君被廢是在八月,但我在上面寫的是同月,也算是個小錯誤,可能親們並不注意,但還是要宣告一下。已有的歷史事實,還是應該尊重的。如果親們,發現小說裡有與歷史不符的地方,也歡迎大家指正哦。)
今天第二更,第三更會隔一小時。另推薦姐妹群小說繞月纏《失憶王妃》
紅楓,霜葉,清曲,曼舞。
絕美的畫面,這就是我循著簫音找到司馬洛時,眼中所見。
他坐在那楓樹底下,半屈起膝蓋,斜倚著樹幹,隨意卻灑脫的姿勢。他的上方,是紅葉如火,紅過二月的花,燦然到絢爛。籠著黃昏薄薄的霧氣,便在那霧氣裡越發地閃出一點一點魚鱗樣的光,朦朧且深邃。
而簫聲,則在司馬洛的指間跳躍著,穿梭在紅葉薄霧之間,像那水中的魚兒,擺著尾,散向水的深處。
是的,他的簫聲,自哀傷中,漸漸有了一些歡快的跳躍。我想,這應當歸功於那個伴隨簫音,婆娑起舞的人,舞姬華玉娃。
她踩著節拍,又帶動了節拍,纖細的羅衣從風而曳,繚繞的長袖左右交橫,她像一個精靈,海里的,天上的,即便惆悵,仍然自由。
我羨慕這自由,我嫉妒這自由,就像我羨慕、嫉妒,玉娃的舞,令司馬洛的唇邊,逸出了淡淡的笑。雖有惆悵依舊,可他畢竟是笑了。
“司馬大人”
簫,亂而驚止;舞,驚而亂形。他們的驚亂,愈加地凸顯出我這個闖入者,有多麼地不受歡迎。
司馬洛幾乎是一躍而起,隨意不見了,灑脫沒有了,他拘謹著身體,把那支長簫在手心裡反覆地揉搓著。
張了張嘴,他想叫我,卻沒叫出聲,那淡淡的笑,已無處可尋。抿住的唇上,是緊到苦澀的紋路。
他的苦澀,攪動了我的苦澀,那也是一片淤泥深積。
也許,我根本沒有資格批評霍成君,我比她好不到哪裡去。或者,我更過份吧。她只是一灘泥,而我卻是無邊的沼澤地,怨恨是沼澤上空的瘴氣,毒,浸入了內裡。
玉娃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跑到我面前,和司馬洛並肩站著,她向我行禮,略帶懼意地。是解釋,也是掩飾。
“奴婢見過夫人。適才奴婢聽司馬大人在吹簫,吹地這般動聽,奴婢一時技癢,便忘形了。”
不管前者還是後者,我照單全收。“司馬大人的簫吹得越來越好,玉娃舞跳得也越來越好。簫與舞,已融為一體,你二人實在配合得天衣無縫。”
大概我當真便是那險惡與陰毒的沼澤吧,不過一句誇獎,竟讓司馬洛和玉娃同時變了臉色。玉娃惶恐著,懼意越發明顯。連辯解也不敢了,一逕求饒:“是奴婢放肆了,請夫人恕罪。夫人若無其他吩咐,奴婢告退。”
純真如稚子的忐忑,總會引起男人的萬般垂憐。望著玉娃惶急的背影,司馬洛對我說:“玉娃只是一名舞婢,這些年她在宮裡也不容易,子服不該再為難她。”
為難?這個詞用得比較寬容,於惡毒的我而言。
我也望著玉娃的背影,那背影儘管匆促惶急,卻依然婷婷嫋嫋,美不勝收。不可否認,只有她站在司馬洛身邊,才當得起“天人佳偶”之類的讚美。他們是超凡脫俗的,他們是飄然若仙的,而我是屬於人間的醜陋。
厭棄這種念頭,更加勝過厭棄我自己。
“我怎麼會為難她呢?她對司馬大人情深一片,有了她,司馬大人便是吹簫也吹簫不再寂寞,我感激她還來不及,如何會為難她?改天,我會替司馬大人向陛下進言,將玉娃賜給大人。我想陛下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