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無聲無息地死去,跟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
想想以後的日子就心寒,繼而忍不住怨恨,怨恨自己,怨恨司馬洛,怨恨崔先生,怨恨那個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昏君——漢宣帝。
還不是昏君麼?
坐擁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仍不滿zu,仍要把手伸到宮牆外面。眼饞蘇雲昭的mei色,又怕別人說三道四,所以鬼鬼祟祟地派人秘密地把她弄進宮,安排在掖庭中最為偏僻的角落祥雲館,不就是要掩人耳目金屋藏嬌?
好一個荒無道卻沒膽子光明正大的孬種!
這種怨天尤人的情緒糾纏了我好久{炫&書&網},直到那天夜裡蘇雲昭第一次被內侍召往未央宮,也就是那昏君的寢宮,我才清醒過來。
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那麼也只有接受事實,硬著頭皮走一步算一步。
蘇雲昭神色明顯地慌了一慌,縱然她清高孤傲不把一般人放在眼裡,但即將要見的那個始終是皇帝,皇帝在古代人心目中佔著至高無上的地位,接近於神的地位,叫她如何不心慌情怯?
我強烈要求與蘇雲昭同往,無奈沒有人會理會一個小小侍婢的要求,我只能眼睜睜看著蘇雲昭被帶走,看她臨出門口無助地望了我最後一眼,揪心的疼。
那樣全心全意信任著我、把我當姐姐看待的人,我卻保護不了她,唯一可做的只是待在祥雲館裡乾著急。
緊張得一宿沒睡,假設了千百個萬一。
萬一蘇雲昭言語不慎,得罪了那個昏君怎麼辦?伴君如伴虎,歷代昏君哪個不是喜怒無常、陰晴難測嗎?
萬一那昏君色心一起要霸王硬上弓,憑蘇雲昭那剛烈的性子她又怎麼受得了?她不會來個寧為玉碎魚死網破,跟昏君同歸於盡了吧?
萬一,萬一,萬一!
一整夜心驚肉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捱到天亮,捱到蘇雲昭自未央宮中迴轉。
一個箭步衝上去,拉著蘇雲昭,左打量右打量,上打量下打量,這才放下心來,總算她是毫髮無傷完完整整地回來了。
蘇雲昭在笑,“子服,你這是怎麼了?你在擔心我麼?”
陡然發覺她兩頰的紅雲,羞澀而曖昧的紅雲。
倒抽一口涼氣,“姑娘,你和皇帝,你們——你們——”
一問出口,我立馬後悔。我這豬腦子,問的什麼蠢問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不成當真吟詩作對彈琴唱歌?我這不是在蘇雲昭的傷口上撒鹽嗎?
蘇雲昭的臉紅得越發厲害,眼睛卻是晶晶亮亮地閃著光,絲毫看不出任何的傷心和委屈。
心中浮現一絲忐忑,小小心心斟字酌句,“姑娘,你和皇上,你們昨夜,這個,相處得好嗎?”
可能是太興奮了,蘇雲昭並未留意到我用詞的怪異,她握著我的手,整張臉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仿如煥然新生,“子服,多虧有你,雲昭對你感激不盡。”
“感激?姑娘為何要感激子服?”
“若不是子服令我下定決心,雲昭又怎會遇見今生的知己?”
我不屑地撇嘴,“知己?姑娘不會是在說那個昏——”昏君二字差一點tuo口而出,為免嚇到蘇雲昭,我改口,“姑娘不會把皇帝當成知己了吧?”
從沒見過冷漠的蘇雲昭如此作小女兒嬌羞情狀,“子服,你沒親眼見過陛下,不怪你不明白,其實陛下並不像我們想象得那樣,他很溫柔很多情,又博學多才。他聽得懂雲昭的歌,他懂雲昭的心”
望蘇雲昭興奮的模樣,我卻好像掉進了冰窟,手腳發冷。
其實我應該覺得高興,正如我所期望的,蘇雲昭因司馬洛而死了的心,終於被另一個男人醫治好了,重新活了。
可是她卻把那顆復活了的心留在了未央宮留給了宣帝。
那是比得寵失寵更可怕的事情。
比得寵失寵更可怕的,那就是——愛上一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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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想來想去想不通,為何我將其介定為“昏君”的傢伙居然輕而易舉就收服了眼高於頂且已心如死水的蘇雲昭?難不成,他當真如蘇雲昭所說,確實有過人之處?
經過多方面的打聽,主要是從阿滿那裡得到的情報,我慢慢對漢宣帝的過去、對他這個人有了一些瞭解。
說起這個傢伙坐上龍椅的經過,竟然具有相當的傳奇性和戲劇性。
漢宣帝,姓劉名詢,原名劉病已,是那個大名鼎鼎的漢武帝劉徹的嫡曾孫。他的曾祖母便是漢武帝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