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兩次?這麼說來,前番在後院真的也是大人你了?怎會如此湊巧?連著兩回都被你撞見?”
司馬洛忽地收斂笑容,“其實——”
他拖長了音調,似難於啟齒,面上現出些許忸怩,卻極力掩飾那忸怩之色,劍眉蹙起,又鬆開,像為著自己不應該有的忸怩而好笑笑未笑,極快地看了我一眼。
“其實,說巧也不算巧。前回,我是尋了個由頭,專程來看子服,只聽說你久病不起,故而帶了些專治風寒的草藥。”
我不由心中一甜,似笑非笑,“想不到大人竟如此關心子服,倒叫奴婢有些受寵若驚了。”
司馬洛立刻補充,“不管怎麼說,你也是雲昭身邊的人,憑我與雲昭的交情,雲昭不在了,我有責任代她對你多加照顧。”
聽到雲昭這兩個字,忽然間心涼了,彷彿蘇雲昭正睜著她那雙美麗而憂鬱的眼睛哀怨地看著我,甜mi開始變得罪惡。
我不該的,蘇雲昭待我那般的好,我不該奪她的心上之人。
更何況,擁有傾城之貌、色藝雙絕的蘇雲昭都沒能攏住司馬洛的心,我又如何、又憑什麼做到蘇雲昭都沒能做到事?
也許事實上有一大半正如司馬洛所說,他不過因著愧疚,想彌補在我的身上,藉此減輕對蘇雲昭的負罪感。
而我卻還在沾沾自喜,像個多情幼稚的傻瓜,一個三十歲還玩暗戀遊戲的大傻瓜。呸!
最近計劃在改名,因為需要寄改名申明,所以還要遲幾天,新的書名是《大漢歌姬》,先報備一下。呵呵
正文 31。 (三十)不歡而散 字數:4293
耳邊司馬洛接著前句說道:“不想我送藥未成,卻撞見子服一個人抱著個罐子,出了屋子。我心裡奇怪,便跟在後頭。起先我並不知道,那裡面便是你一直沒喝的藥。後來你失手摔了那瓦罐不慎劃破了手掌,我本想現身,但是見你那般驚恐,我怕突然走出來會嚇到你。後來你走了以後,我過去瞧了瞧,聞到了一股子藥味,心裡便有些明白了。”
我忽地想到一個可能,“莫非那些碎瓦瓷是大人你收拾的?”
司馬洛點點頭,“我想後院雖偏僻,但總有宮人打掃,瞧見這一片狼籍,總是不妥。”
“那後來呢?後來為何大人會無緣無故,深夜去了外面的林子?”
“說起來,倒真有些機緣巧合。那天傍晚回去以後,我前思後想,想你病體羸弱卻不喝藥的原因。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理由。其時,陛下便已不大再提起你,我總想找個機會告訴你,讓你安心養病。剛好那日太皇太后壽辰,陛下為太后賀壽,於長樂宮中夜宴群臣。我中途藉故離開,候在側門處。其實也不過碰碰運氣,並不期待子服會出現。想不到會真的等到了子服。”
說到這裡,司馬洛回頭深深地望著我,“更想不到我會聽到那樣一支超凡tuo俗清雅別緻的曲子。當真是起歌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用我的歌改個一字來讚美我,這司馬洛連奉承人,都是這麼地風雅自然、這麼地不著痕跡。
我轉過臉,不去接觸他的目光,堅決不做傻瓜!
“大人你是聽了一曲好歌,卻把奴婢嚇了個魂不附體。”
司馬洛笑了起來,“這並非我本意,我在後面叫過子服的名字,只是你心慌意亂未曾聽見罷了。”
我冷哼一聲,意示不滿。
好了,什麼疑團都解開了,是時候拍拍pi股走人。省得待久了,我又犯傻。
“大人的連番好意,奴婢心領了。他日若有機會,定思回報。奴婢不宜耽擱太久,天色已晚,大人也該是時候出宮去了。奴婢就此別過大人。”
“子服——”
我站住腳,等著司馬洛的下文,不誠想那位卻還沒想好他的下文。
“嗯——”猶豫片刻,他問,“但不知子服唱的那支曲子叫什麼名字?”
我想了想,照實回答:“此歌叫水調歌頭。”
“水調歌頭?何意?”
我哪曉得水調歌頭什麼意思,只知道那是一個詞牌名。反正北宋的事他,一個漢朝人也不會懂,索性外行蒙外行,“只是一個曲調名而已,為我家姑娘自創。”
這是今天第二次提起蘇雲昭,才讓我記起了那件擱在心頭很久的事,想來實在慚愧。
“請問大人,將我家姑娘葬在了何處?”
司馬洛變得有些傷感,“我將雲昭安葬在了長安城外,一處山青水秀之地,她生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