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快、狠、準地命中司馬洛的死**。
氣氛隨之凝重,我又開始後悔。好像我每次戳到司馬洛痛處令他難堪之後,我都會後悔。
想著尋個什麼話題,改善目前這氣氛。陡然記起司馬洛剛才那句話裡,一個被我忽略了的地方。他說我“跳”入池中,而不是用跌,或者其他代表意外的動詞。
不可思議地瞪著他,“你,你怎知我並非失足落水?”
司馬洛倒是大度,或者他不想再與我起爭執,或者單單只是我過份吃驚的樣子極之搞笑,愉悅了他的心情。
總之他一改先前不快之色,語帶揶揄地道:“姑娘怎麼忘了?姑娘墮入水中之時,司馬洛便在附近。還是我及時下水把姑娘你救了上來。”
我不由呆了一呆,幾個月來拼命想忘記的那個畫面,再一次浮上心頭。
偏巧目光無巧不巧,又剛好落在司馬洛的身上。以他的個頭和我的個頭,視線正對著司馬洛的胸【炫~書~網】膛處,我在水下一度依偎過和眷戀過的地方
趕緊撇過眼去,渾身上下地不自在。
可能是我的不自在提醒了司馬洛,令他也回想起了,此刻我腦子裡的那一場景,便跟著不自在起來。
氣氛由凝重轉為尷尬。
我出聲打破尷尬。
“奴婢還未謝過司馬大人救命之恩。”
司馬洛配合我的粉飾太平,刻意迴避我想躲開的東西。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然後,巧舌如我,居然沒詞再接下去。而善言如司馬洛,亦不知所措地沉默了。
依舊陷入尷尬,想躲開的,想回避的,仍是躲不開,避不了。
我低頭看地,司馬洛仰臉望天。
過了一會兒,忽然聽見他低聲吟了一句詩:“不應有恨,何時長向別時圓。”
我一驚,抬眼卻見他望著那圓月,若有所感。不jintuo口而出:“那wan真的是你!”話一出口,便覺不對,我居然沒對他用尊稱。
司馬洛不知是未曾注意,抑或是並不介意,他轉而看我,卻答非所問。
“比起《別離歌》,我更喜歡子服的這支曲子。《別離》雖悽婉纏mian,只是歌者卻別有用心,不若此曲純粹,似有超tuo世俗之仙韻。”
聽起來像誇獎,但我卻從他的誇獎中品出了一些別的什麼,類似於不認同。
我覺得我有必要解釋一下,解釋我的別有用心。“司馬大人可知奴婢為何會去宣室為陛下唱那支別離歌?”
“”
“只因陛下因李美人之死無心朝政,太皇太后終日擔憂,曾言道但凡有人可開解陛下,必有重賞。奴婢獻歌,為的不是陛下,而是太皇太后的賞賜。”
“賞賜?”司馬洛一愣,繼而滿臉興味地問道,“但不知子服想要的是何賞賜?竟比得到陛下的寵xing更為重要。”
“這個賞賜,是司馬大人絕想不到的。”我故作神秘地一笑,揭曉謎底。
“太皇太后答應奴婢,只要奴婢勸得陛下臨朝,便準奴婢離宮。”
司馬洛面上陡然一震,大是詫異,詫異之後卻是(炫)恍(書)然(網)大悟,由衷的佩服,帶著些許難以置信。
“我早知子服不似貪慕虛榮之人,不想你卻大大超出我的預料。你竟然以得到陛下賞識,作為出宮的條件?”說到此處,他忽地大笑出聲,“原來天底下當真還有女子,視陛下如毒蟲猛獸,避之唯恐不及。”
見到他笑,見到他佩服我,心中所有的鬱結登時一掃而空,像孩子得著讚賞似的雀躍並得意著。
雀躍完了得意完了,又暗自奇怪,見了鬼了,他司馬洛是討厭我也好,佩服我也罷,關我P事?我幹嘛要浪費口水跟他解釋,我幹嘛要讓他的情緒左右我的情緒?
鬱悶!
司馬洛倒是很開心,促狹地道:“子服,若是我將你寧可一直病著也不肯去未央宮的事告訴陛下,你說陛下會作何反應?陛下可是從未在女人身上吃過癟。”
這一聲“子服”是司馬洛叫我叫得最親切的一次,感覺像個老朋友似的。
我不慌不忙答道:“司馬大人一定要如此麼?莫要忘了,大人你也是共謀,你可是親眼見我跳入池中,親眼見我倒掉太醫署開的藥。屆時,子服獲罪,太人也逃不掉這縱容包庇之責。”
司馬洛越發忍俊不jin,“子服,現在想起那兩次你偷偷倒藥的鬼祟模樣,實在是有趣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