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京城,這是笑話!那點人數,宮裡面一撒都看不見了,京城裡,那簡直是汪洋大海——御林軍,本來就是皇上出行的儀仗麼!那人數能有多少?西山大營他能打得過麼?倒是葉樞密沒有放在眼裡的一批老爵爺,這些人還有著多年舊部在軍中,說不定號召力比這在位的樞密大人還大呢。這樣的情況下,劉公公,你還覺得葉家一定能贏麼?”
劉太監臉上大粒的汗珠滾落,似有未覺,目光也直了,不知道是不是還在聽。
虛青凌慢條斯理的說了這一番話,也不等劉太監回答,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在乎那茶葉都是一堆梗子了,又續道:
“劉大人讓我進城去控制南滄海,或者是忘記了,這位除了是先帝密探之外,他還是梁州伯呢,他兩個弟弟現在就在軍中,這樣的人家,我一個書生去了,真能從萬人軍中,斬上將首級?我覺得這是送死。不過,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裡了,葉家雖然大大的糟糕,可是你劉太監,又不是葉家的人,我覺得,可以藉著這個機會留條後路,不管誰得利,你都是勝利者。”
劉太監的眼睛一下子靈動起來,伸手狠狠的攥緊虛青凌的手腕:“——我該怎麼做?先生救我!”
虛青凌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旁邊桌子上的一個笏板——這玩藝兒是上朝的時候用的,擋著皇上的視線在後面念個小抄什麼的,不知道虛青凌怎麼隨扈打獵還把這東西帶出來了——他沉著面孔看了一會兒,輕聲道:“不難,你只需”
儲秀宮被圍了裡外三五層。
儲秀宮的大門卻是洞開的。
宋錦繡弄了把太師椅,大馬金刀的端坐在門前五步左右的位置上,手裡拽了個套子,另一頭套著個女人,可不正是葉答應。
見多識廣的人或者還能發現,這套子挺有講究的,這是人家用來套馬的。上面是個活釦,不掙扎沒事兒,越掙扎越緊。
宋錦繡從前在平城的時候,南守心路過,教了她這個,後來都被宋錦繡用來逮廚房養著的雞了。
可憐那十來只雞,被不足十歲的宋才女追的只往樹上飛,翅膀揮舞的那叫一個得力,誰說被馴化了的家禽會退化?宋才女憑著一己之力,對抗了幾千年的馴化過程,這一群家雞,比外面的野雞飛的都高呢!
最可氣的是宋大人宋老爹,見自家閨女搞得雞飛狗跳,不但不阻止,還拍手叫好呢:“好閨女,快!這隻飛下來了,再把它趕到樹上去經常飛的雞,味道真好呀!”
有這麼一段淵源在,宋錦繡團了兩條汗巾子一編一織又一扔,往葉答應身上套活釦的時候,那叫一個舉重若輕熟極而流。賣油翁怎麼說的?無他,手熟耳
葉答應脖子上被套了這麼個東西,肉體上沒什麼傷害,精神上已經頹廢了。汗巾子是什麼東西?內衣帶子,還不是上半身的內衣。
宋錦繡坐在門前拽著葉答應,手裡比劃著一金釵。身後有人抱了倆孩子,這是綠水,抖得臉兒都白了。
他們這造型,擺著不是為了好玩,而是給人看得,誰呢?
門外,盔甲鮮亮的幾十個兵將,虎視眈眈的注視著她們,槍尖上的紅纓,被冷冷的兵鋒,帶出了一片煞氣。
第63章 英雄四路起干戈
葉家叛亂的訊息被傳回了京城。那一天的日干支,正是丁酉。丁為陰火,酉為金,烈火融金之日,兵戈亂,一日卷朝堂。
正如虛青凌分析的那樣,最早得到訊息的貴族人家,並沒有立刻採取行動,而是很曖昧的進入了觀望。
撈個功勞之類的想法,貴族們當然也有,然而既然未來得到最大利益的不是姓宋的就是姓葉的,那麼讓大家參與進入這樣一場角逐,這就得有個前提,先判斷出了哪邊兒是上風頭,才能進去試水。
當然,或者也有人想著一賠二莊家通吃什麼的,那就更得等,等到別人拉鋸著都不能動的上好時機,再正式參與到這很大的一盤棋上
本朝立朝不久,這些貴族們,多半是當年隨太祖一起開國的老夥計,雖然不掌兵權,可還有這千絲萬縷的關係軍中。現在的軍隊領導人,一多數都是這些權貴家裡的舊部啊,過端午還得送兩斤粽子什麼的。大家訊息靈通著呢,這些貴族們一觀望,軍隊的動向頓時也曖昧起來。
離京城不到一日距離的西山大營,磨蹭了一天多,還沒議論出個章程呢。有人認為得打,有人說沒有虎符呀,有人認為和咱沒關係等著看就行,有人說今天天氣哈哈哈。
職務最高的那位邢將軍,當年是楚州伯的舊部,原本還躍躍欲試想下山呢,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