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紳士愛用的高階行李箱,首先拿出換洗衣物。絲質襯衫與剪裁合身的長褲加上成套的背心,做工細緻的紳士帽更是迷人。光是這些行頭,就價值在煤礦工作一個月的薪水。
一彌一板一眼地將拿出來的行李排列在桌上。
在整套換洗衣物下面——
竟然是成堆的整捆鈔票!
看似足以買下一座城市的鉅額英磅。刑警不禁竊竊私語,一彌取出鈔票的手也在發抖。
“這、這是!?”
在行李箱最下方是一疊以流暢的字跡寫著名字的檔案。一彌拿出來之後開口唸道:
“傑森尼爾咦?名字不一樣。”
“傑森·尼爾!”
布洛瓦警官忍不住大叫,一彌急忙抬頭環視四周,發現刑警全都啞口無言看著自己。所有的大人全都驚訝愣在原地,只有維多利加一臉冷靜抽著菸斗。
〈死者〉再次發出低吼。
刑警一個接著一個奔向行李箱,從一彌手上搶過檔案。
“這是怎麼回事!”
“喂、他一定是想逃。這不是那個通緝中的司機嗎?喂!快確認!”
年輕刑警“啪噠啪噠!”急忙奔往走廊。一彌不禁詢問警官:
“怎麼了?傑森是誰?”
布洛瓦警官也一面左右踱步一面回答:
“傑森·尼爾是大約一週之前遭到殺害的英國臺豪,一個白手起家的煤礦工。在倫敦郊外的森林裡,發現他連車燒成焦黑的悽慘屍體。同行的司機下落不明,恐怕是謀財害命。”
“啊,是那則新聞”
一彌回想起昨夜搭上Old Masquerade號時,掉在包廂地板上的報紙刊登的新聞。富豪遭到殺害還記得〈大公妃〉說了不少小道訊息。之後〈死者〉來到包廂,就把報紙踩爛了。還以為是因為上面有蜘蛛才這麼做,其實說不定是他故意聲東擊西,不讓乘客看到刊登自己犯行的報紙
先前衝出去的年輕刑警跑回來報告:
“警官,我們找了失蹤司機的同事過來警政署一趟,請他確認長相。看看這傢伙是不是殺害富豪之後逃亡的司機。”
“辛苦了!喂、你們先把這傢伙帶走。要記得嚴加看守!”
聽到布洛瓦警官的聲音,低聲嘶吼的〈死者〉又以驚人的力道掙扎。四個刑警上前把他押住,在怒吼聲中拖著魁梧男子離開房間。
房間裡只剩下布洛瓦警官、維多利加、一彌三個人。布洛瓦警官以訝異的聲音喃喃說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是另一個案件裡的犯人嗎?所以才會在列車停止之後打算偷偷逃走。那個男人——殺害主人的司機之所以會因為警察介入而感到困擾,乃是另有原因。”
“你錯了,古雷溫。”
抽著菸斗的維多利加以微弱聲音指正,無聊至極地眯起有如深邃湖水的碧綠眼眸:
“他在某種意義上是〈死者〉沒錯。事實上正好相反。”
“怎麼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
把菸斗拿出嘴裡的維多利加輕嘆口氣。
窗外傳來蘇瓦倫街上的喧囂——出租馬車的刺耳蹄聲、汽車的喇叭聲、往來行人的嘈雜聲與街頭藝人演奏的手風琴樂聲。
維多利加默默抽著菸斗。
“警官!布洛瓦警官、不得了了!”
一名刑警啪噠啪噠衝進房間。一直瞪著妹妹的布洛瓦警官,有如剛從可怕夢境中醒來的小孩,睜開陰暗的眼眸回頭問道:
“怎麼啦?該不會是剛才的男人逃走了吧?”
“不是”
刑警繃著一張臉叫道:
“剛才有人過來詢問一件奇怪的事!”
“究竟是什麼事?”
“那是、那個”
刑警猶豫不決,似乎難以啟齒。
“快說。”
“是、是那個有人在找不列顛大公妃,問她是不是受到警方保護。”
“你說什麼?”
布洛瓦警官忍不住回問一句,與刑警面面相覷,同時偏著頭: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海底的庫雷罕多王國不是那個怪女人的胡說八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也完全摸不著頭緒”
“算了,我來處理。”
布洛瓦警官與刑警一起離開房間,現場只留下維多利加和一彌。一彌先是望著維多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