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交手時遇過。”
陳亮驚起:“你認為是嵇趁火打劫?”
“也只是揣測總之,在元帥到來前,先設法摸清西北大營內那支兵馬的底”
陳亮奉命下去,佈置了軍中佐廷使前去探訪,誰知五日後帶回來的資訊令他們更為錯傳不解——。
西北大營內空無一人。
“真的假的?附近山中呢?或許敵方是埋伏在山中,引我們上鉤?”
“屬下花了兩日工夫,將西北大營時裡外外切切實實檢視了一回,一個人影也沒有見到。”佐廷使回道,“另外,所有的軍資與糧草都不見了。”
“他孃的,這到底是什麼來路?”陳亮仰天長吼。
大年初十之夜,左丘府內燈火通明,松鶴軒內一無賓客,二無宴席,堂內所坐皆為足以信賴的謀士幕僚,話題所涉,自離不了軍國大事。
“與大哥的約定還有兩年,這嵇釋已經耐不住了,真乃小人!”左丘無倚怒道。
正中寶椅上,左丘無儔閉目不語。
滿堂人遂噤聲斂氣,等待著主子定奪。
“這東西你是從哪裡拿到的?”他突然問。
“車蒙的獨子車輅。”侍立堂下的喬樂即刻答道。
“說說你的經過。”
“屬下以同鄉名義與車輅的貼身侍從混得極熟,有一晚進他帳中,正見他正在爐前焚燒紙張。見屬下進去,他頗不悅地讓屬下先去外面等候,屬下出去前隱約瞥到那些紙中有私人簽章之類。後屬下以石片投斷了那侍從帳篷的繫繩,待將帳逢重新搭起已是深夜,那人倒頭就睡。屬下當夜潛進帳中,在其枕下翻到了一些信件,盡是車蒙與各國政要來往的書函,其中就有嵇釋落章的信件,信中提到了嵇申。屬下不想打草驚蛇,將信放回了原處,心想既然是車輅的侍從來做這件事,授意的必然是其主子車輅,遂用了點手法將車輅調離營帳,在其床底的夾層裡發現了這封信。”
“除嵇申外,還須附有另一份大禮?另一份大禮就是西北大營麼?”左丘無儔眸線從案頭信箋上依依巡移,“如果僅是為了測試投誠者的誠意,一定要選擇與我為敵?嵇釋應該曉得以車蒙今日的兵力是拿不下來的,難道不是?”
“難不成是有人偽造信函意在挑起雲、越兩國反目?”有謀士道。
有人點頭:“這也不稀奇,這個時候若是王上與嵇釋開戰”
忽地,外間腳步聲疾,送來一聲長喝:“八百里加急,緊急軍情,西北大營失守,良副帥重傷!”
一一六、事急從權慢商量(下)
“車蒙攻打西北大營?”
縱然是心藏千壑,當這條訊息如驚雁般闖入耳膜時,穩坐御書房的嵇釋仍然拍案而起,前一刻還在期待嵇申押解到面前的鼎沸心情瞬間落回冰點。毋庸置疑,他明白自己落進了別人精心設制的一個局裡,使龐三江親眼看到嵇申囚車上路,便是為了引他入網的最香誘餌。
“龐三江將軍如今在何處?”
“龐將軍在與劫囚車人的對戰中受了傷,如今在驛站養傷,命屬下務必快馬加鞭,將戰報送達聖聽。”龐三江屬下答。
“三江平安就好。”嵇釋面色稍霽,“傳朕旨意給龐三河、萬書寅,二人在與闕國、葉國的戰場上務必全力以赴,重挫敵軍。而朕”嘆口氣,“才從葉國戰場上返回王都未久,又要離開了。”
左丘無儔的興師問罪也該快到了罷?
“若有異動,雙方各遣心腹辨別真偽。”
“如有奪食之爭,你我皓面相定。”
當初“樹下之盟”無字契約,為防被人有機可趁,兩人曾作如此但書。是以,左丘無儔約見嵇釋,首次以國君的身份提出會晤。
闕歷一月十一日,邀約函由喬樂送往越國。半月後左嬴返回,同時帶回來了嵇釋的回覆函:願意一晤,時間與地點皆由閣下定奪。
於是,啟程在即。
“西北大營內囤積的所有糧草軍資皆洗劫一空,營寨內乾淨得令人咋舌,對方恁多人在其中走了一趟,竟沒有留下任何一點可供探索的痕跡,的確不是車蒙那些人能做得出來的。但如果嵇釋是想借車蒙的手開啟雲國國門,就太激進了點,他現在可是同時與雲國、葉國開戰呢,利用車蒙也不是太過天衣無縫的計劃,一旦敗露,不是等於把自己置身於四面楚歌之中?”左丘無倚道。一旦冷靜下來,左丘二少也能將情勢剖析得頭頭是道,“倘若真是他所為,必定是有恃無恐,但對西北大營攻而不佔又是用意何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