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人麼!堅持一段時間就好嘛!現在看來船頭船尾離得還挺遠,他們自己又帶著器具,將就下就能解決。
終於都停當了,免不了興奮一下,如果順利到達津市,就是踏上北方的最好開始,離盧父他們就又近了一步。
“好啦!準備開船”老姚吆喝一聲,往船尾走去。
“等一等,姚叔,停一下”喬其揹著包袱順著河岸跑過來,老姚聽到喊他回頭一看也很驚訝“喬丫頭,你這是?”
“姚叔,是去津市麼?能不能捎上我。”
“這船是人家包了的,你要不等下一趟”姚師傅同情歸同情,但也曉得僱主出的價格好,加塞不地道。
喬其一聽便曉得這次能不能走關鍵還在船上這些人,往前一邁腿便站到甲板上,雙眼掃了一圈,要是跟那個年紀大的哭訴備不住人家會心軟,但就算同意別人心裡也不會舒服,思量一番便衝著看上去大些又同為女性的盧秀貞點點頭“對不起,我叫喬其,請問能不能讓我搭船,吃喝我自己有,晚上我睡在兩個艙中間,不會影響你們。”
“這”盧秀貞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被一個大姑娘睜著雙眼期盼地看著感覺渾身不舒服“這問我我也說不好,人本來就多,但”不答應你上船又感覺有些不近人情,這話當然就是心裡想想。
喬其看向梁母“阿姨,我是津市下放的知青,知道你們目的地也是津沽我才冒昧來想求求你們”她苦笑一下“姚叔說讓我等下一趟,可下一趟什麼時候再有人往北走就說不好了,我家裡父母年紀跟您差不多,出來這些年我都沒回去過,求求您就帶上我吧!”
梁慧蘭聽到她也是個知青心裡就軟下來,自己四個孩子只有最小的兩個留在身邊,這種牽掛惦念的心情自己是最懂的,喬其也算歪打正著,不過她並沒有馬上出聲,只是抬眼看了看老二的表情。
盧秀貞接到她媽詢問的眼神能說什麼呢!當初從皖州不顧一切跑回來,現在前路未知的往北走,為的不就是團圓兩個字!“那就按你說的辦,上船吧!姚叔,可以走了沒!”
“好嘞!”姚叔咧咧嘴很高興地走到後面拿起搖櫓一板艄,哪成想剛離開岸邊不過兩三米的距離就再次被叫停“老姚,不許走!”
“姚水根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們後腳就去你家。”
“老姚,不能走哇!喬其,你好狠的心,順子,你睜眼看看你娶的媳婦啊!”
一群人鬧哄哄趕到,後面有幾個互相攙扶著的女人哭喊著追了過來。
姚師傅看看就嘆了口氣,轉頭看向離他不遠站著的喬其“喬丫頭,你這不是耽誤事麼?回頭惹惱了客人我可得賠不是。”
“姚叔,對不住,等會我自己會解釋”她轉過身到了艙外跟盧秀貞打了聲招呼“是我婆婆家,跟他們說清楚就能走。”
講完她就沿著艙板到了船尾,直對著河岸上的人“婆婆,我喬其哪裡對不起你們,這幾年照顧你和公公自認沒有一點怠慢,我也是有父母的,今兒就打算回去探親,希望你不要攔著。”
“你走了你公公婆婆怎麼辦?放著老人不理自己去過好日子這像話麼?”她婆婆娘家的一個大嫂耷拉著臉第一個衝出來質問。
“就是,順子死時你怎麼說的,這才幾年就守不住了。”
“早說了不是一個地方的人就不可能一條心,當初就不該答應順子娶了她,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早死。”
眾人議論紛紛,喬其臉色都沒有變一下“婆婆,我走了以後就不回來了,屋子裡也給你們留了夠過冬天的糧,你可得看好別給老二媳婦騙去,等開春隊長組織大夥耕種,只要肯賣力氣就能活。”
“說什麼哪?”喬其的妯娌跳出來指著她罵道“黑了心肝的小娘皮,自己不耐煩養老的還挑撥離間。”
“喬其,順子沒了,你也要走,讓我們兩個老東西怎麼養老,就算能種地,我們都五十了,還能種幾年,今後怎麼辦哪!”喬其的婆婆心裡不是不明白,若是真有躺在床上的那天,老二媳婦是靠不住的。仗著老大媳婦家遠走不了,這幾年看的可緊,沒想到這回一個不注意,竟然被逮到了機會,她哭著哭著就坐到了地上,看上去倒像是真傷心。
“婆婆,這可是我最後一次喊你了,順子的死是意外,我這五年沒離開只是想盡盡心意,畢竟夫妻一場!可要我一輩子拴在這裡實在沒道理”看著岸邊越圍越多的人,她提高了聲音“分家雖然分了,但大兒子沒了,二兒子就不是父母生的了,就可以做甩手掌櫃?還盡攛掇老人逼著寡婦給養老,大家都來評評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