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知遙神色大變,忙湊過來瞧了瞧,看清後便也神情忽變,不可置信地望著賀夫人。
賀夫人笑道:“當年那瓶子你沒扔吧?那時候羅嬤嬤就同我打賭,說你是個機靈的,必然會把瓶子收好,還說你也許能發現瓶子的不同之處。我當時還不信,後來一看,果然如此。只是沒想到你發現的比我想象的要多,也做得比我期望得更好。”
“可,可您不是姓柳麼”
“柳又如何,劉又如何?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怎樣就怎樣的,事情到了某個地步,自然撿最重要的去做,其他的都是其次了。”
知遙捏著手裡的東西,掌中的汗不減反增。
這是兩個印章,大的那個花紋繁複,枝葉纏繞間的那個“劉”字卻清晰可辨。小的印章則是清爽得多,只刻有一個人名而已,但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兄妹倆震驚不已。
劉昕初。
江南劉家的家主,聽說此人東西做得極好卻只送不賣,又聽說此人隱得極深,就連江家人都不知道他是誰。
賀夫人柳氏能同時擁有這兩樣東西,她的身份不言自明,可她如今將兩樣東西都交給了知遙,這個舉動代表的意義讓知遙有些坐立不安。
平時裡,賀夫人對賀行遠關注更多也疼愛更多,卻將東西給了她——知遙想,這可不可以理解為,是對她真實身份的一種肯定?
知遙的神情變幻不定,一會兒糾結一會兒釋然。賀夫人也不點破,只笑盈盈地看著她。
賀行遠將知遙輕輕向前推,在她耳畔低語:“傻了?母親在等你呢。”
知遙緩過勁兒來,就想要去握住賀夫人的手,突然發現自己兩手都拿著東西,忙將它們塞回荷包,再將荷包小心翼翼地貼身放好,這才握了賀夫人的手,囁喏著“我”了半天,終於深吸口氣嘆道:“我真沒想過母親會將這樣重要的東西交給我。”
賀夫人笑著將她微亂的發理好,說道:“不交給你交給誰?行遠?他可不是我劉家的孩子。知瑤?她我不放心,且”頓了頓,哀傷的情緒轉瞬即逝,賀夫人笑道:“我肚裡的這個又太小,怕是沒辦法接管。”
“母親放心,我會保管好它們的。”知遙鄭重承諾。
賀夫人輕輕搖頭,“你既然接下了東西,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只單單保管,那是不成的。往後你有時間就來我這裡,我有許多事情要教你。”
賀夫人是劉家家主,她要教的是什麼,知遙心裡也有了些底。
這些東西學起來相當耗時耗力,若是還要兼顧書院的課程,肯定是做不到的。
在知遙心裡,書院的學習到底不如母親囑託的事情重要,她承諾道:“好,我會日日來向母親請教的。”
賀夫人心思剔透,一聽知遙的話,自然是明白了她的保證意味著什麼,就說道:“我之所以今日將東西交給你,一是因為我能顧上你們的地方肯定少了,往後的日子裡就要靠你們兩人來相互扶持,二來就算你不來我這裡,書院恐怕也是去不成的了,不如以後就跟著我,潛心學些東西。”
知遙不由自主望向賀行遠,正巧對方也在望向她,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震驚與擔憂。
江衡言他們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咳╮(╯_╰)╭
☆、絕不能坐以待斃
當初知遙與賀行帆肯老老實實靜下心去書院,江家兄妹是主要原因。
若不是江衡雲同江衡言總是拖了他倆一同上課,估計賀家兄妹倆早就撂攤子不去了——嫌麻煩。
這是賀、江兩家都知道的事情,威北侯曾經還因為這個同老夫人開過玩笑,說若是賀行遠兄妹倆以後出息了,可不能忘記謝謝江衡言他們,要不是他們江家倆孩子,賀行遠同知遙如今還指不定在哪個地方瘋玩呢。
所以賀夫人一提起以後再不用去書院了,知遙第一反應就是江衡言他們家出事了——由不得她不這麼想,自昨日賀行帆出了事後,江衡言那邊就一直沒有動靜,這不是他的作風。
知遙唯一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江家也生出了變故。
而賀行遠的想法,也同知遙差不多。
賀夫人見兄妹倆的樣子,知道二人一起想岔了,忙安撫他們道:“江家沒出什麼事,不過去了京城罷了,你們暫且放心。只是書院怕是去不得了。”
沒什麼事還去了京城?而且走得那麼匆忙,連道別的話都沒來得及說。
知遙她們更不放心了,只是賀夫人身子虛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