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時還笑著說他們兩句,後來聽兄妹倆同江雨寒都只是談論吃食再無其他,老夫人漸漸神色凝重起來,待知遙說完江雨寒離去的情形,老夫人才問道:“照這樣說,人必然不是他帶走的了?”
“應該是這樣沒錯。”賀行遠說道。
“方才你們父親也說江家人不承認行帆在他們家恐怕此事有些蹊蹺。”
兄妹倆聽聞也是心中一凜。
那江雨寒看起來好糊弄,恐怕也不全是這樣。人是他抓的,也是他打的,難為他居然還能理直氣壯跑來賀府,完全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而且細細回想,江雨寒來的時候並沒有說賀行帆在他們家,只是嚷嚷著被賀行帆打了所以來討個說法。
若不是秋荷鋪子裡的活計親眼看到賀行帆被江雨寒帶走了,恐怕他們都不曉得賀行帆居然就在江家。
短暫的沉默後,賀行遠問知遙:“你最近得罪過江雨晴嗎?”
“沒有啊,”知遙摸不著頭腦,“就算是我得罪了她,也不至於讓她來抓行帆過去吧?是個人都知道行帆對我沒那麼重要。若真想威脅我,再不濟,也得帶走你才行啊!”
再不濟?
賀行遠沒好氣地瞪了知遙一眼,理好思緒沉吟道:“我不過是在考慮這樣一個可能性而已。要知道,事出必有因,如今只是想不出是什麼誘因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見兄妹倆糾結開了,老夫人說道:“這事兒就先這樣,暫且擱下。你們兩個也不要想了,先去休息下。”
“祖母”知遙欲言又止。
賀行遠倒是理解老夫人的做法,對知遙說道:“現在動不如靜。江雨寒的性子你也看到了,他們卻偏偏讓他來,不過是想將事情鬧大罷了。我們索性反其道行之,將事情按下不動,看他們如何應對再說。左右行帆在他們手裡應該還有用處,不會吃虧就是了。”
“那父親不是派人去搜尋行帆了嗎?”
“父親是去別處搜,而不是江家,父親如今覺得人不在他們家,或許也是好事。”
知遙剛要開口,老夫人就道:“這件事,你們兩個就此罷手,再不要管。如果有需要的話,我自會讓你們父親處理的。”
“可是祖母”賀行遠正要再說,老夫人就嚴肅警告他:“特別是你!如今我們不知道對方到底是為的什麼,你就更不能插手這件事,你可明白?”
看到老夫人這樣鄭重,兄妹倆瞬間明白過來祖母的擔憂,就齊齊應是。
這時候已經臨近晌午了,兩人便去菁園探望母親,路上難得地雙雙保持沉默不發一言,直到菁園的門近在眼前,他們才駐了步子,穩定好情緒揚起笑臉,這才邁進院子。
賀行帆的事情老夫人下了死命令,全府上下在賀夫人面前都不準提起,免得賀夫人再操心勞神,所以兄妹倆去了後就也只是想了趣事來和母親說說,隻字不提讓他們愁了一整夜外加一上午的事情。
賀夫人其實對府裡的騷亂也有所察覺,可既然他們不願在她面前提起,她便也不問,左右只是瓊芳院那邊的事情,與她無關。
同兄妹倆說完話後,賀夫人遣退了所有服侍的人,對知遙招手說道:“過來,我有東西要交給你。”
卻沒有叫賀行遠離去,默許了讓他留下。
知遙雖然不知道母親想交給自己的是什麼東西,可她上一次見賀夫人這樣鄭重其事到極致的樣子,是賀夫人發現她見到賀行遠真實面目的時候。
如今再見到賀夫人這樣的表情,知遙手心不禁微微發汗,知道這東西或許是和賀行遠有關係,應該是極其重要的,心底就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能否擔得起這樣重的責任。
習慣使然,忐忑的她側過臉看向賀行遠,希望從他那裡得到些勇氣,卻對上他期盼的眼神。
知遙的心瞬間就柔軟了。
這傢伙,應該是比她還要緊張的吧!
她朝賀行遠安慰地笑笑,見賀行遠顯然放鬆下來的樣子,知遙就也釋然了。
左右有這傢伙在,她有什麼好怕的!
知遙恭順地站到了賀夫人的床前。
賀夫人將她們二人方才的樣子看在心裡,就笑了。她從枕下拿出個鼓鼓的荷包,放到知遙手中,“剛才那是不敢來接嗎?如今這東西,也就只能你拿著了,敢不敢你都給我好好收著。”
知遙將荷包裡的東西仔細掏出來,是一大一小兩個印章。她翻到刻字的部分只看了一眼,瞬間就變了臉色,“母親,這,這是”
賀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