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不了私下議論。
賀夫人當即下令封了瓊芳院,讓賀知瑩搬去了安園,又讓人將把夏姨娘送出門的李管事鎖在了柴房——卻沒有下禁口令。
這下子有些人更加緊張了,總有那麼幾個管不住嘴的,悄悄同人一起妄加猜測。
賀老夫人看在眼裡,也沒有反對賀夫人的做法。
“且不論被抓的是不是夏姨娘,如今讓他們相信抓錯了人,露出馬腳才是最要緊的。”知遙倒也理解賀夫人的做法,“只是這樣一來,行遠和夏姨娘兩個人在他們手裡,會不會更加危險了?”
賀行遠過了許久才說道:“我覺得母親的目的不止如此。”
“那會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夏夫人。”
“夏夫人?為了讓她本人落入江家手中然後慘遭折磨?”知遙驚呼。
賀行遠沒好氣地彈她額頭,“你腦子裡怎麼淨想些亂七八糟的!”
知遙看見賀行遠露出她熟悉的無奈表情,就放下了心,咧嘴笑道:“這還不是被你慣的麼。”
她本想這樣說了後,賀行遠會像往常那樣橫她一眼,然後哼一聲表示不屑。哪知賀行遠卻是微微變色,低低說了句話。
那句話極輕極淡,知遙根本沒聽清,再問,賀行遠卻不肯說了。
“夏夫人知道夏大人的下落,夏大人的訊息我們也想知道。”賀行遠轉開了話題,“只是母親這法子過於剛烈,萬一一個不小心,行帆和夏姨娘出了事就麻煩了,還是先想法子救出她們再引夏夫人出來。”
“你們?”知遙狐疑道:“你和誰?”
賀行遠又想了想,才下定決心般說道:“我,周先生,萬先生,蔡先生還有幾個人。”
他撿了知遙認得的幾位說了,知遙卻更糊塗了。
難不成他這次去鎮南侯府的同時,這幾位先生也去了?
有什麼是在殷昌府說不得的?
想到這兒,知遙忽然覺得賀行遠給自己透露了不少訊息,頓時也緊張起來。
她記起剛才賀行遠提到過蔡先生,轉而又想到蔡先生與王靜嵐的關係,張張口正想說呢,賀行遠已經開了口。
他對方才的事情點到即止,轉而說道:“母親那邊能聯絡到誰我不知道,明日我去趟書院拜訪下週先生與萬先生。前些日子兩位先生聽說了夏大人的事情後,就在暗中幫忙尋行帆了,只是遍尋不著。如今事情有了轉變,怕是要同兩位先生說一聲。”
賀行遠這一長串話知遙並沒挺進耳中多少。
她剛才想說的話被賀行遠一打斷,突然就失去了說的勇氣。在賀行遠講話的時候她將那番話會對賀行遠造成的影響在腦子裡過了好幾遍,終究是按捺了下來,決定過段時間再提。
王靜嵐若是想讓賀行遠知曉,早就會讓他們二人去臨江閣後院見她了,不至於這邊賀行遠剛離開賀府,那邊就讓馬氏將她叫了去。
既然王靜嵐不願意,知遙便也不提,可是當她一輪想通的時候,才發現賀行遠正盯著她瞧,臉色很不好看。
見知遙終於回神了,賀行遠沒好氣道:“你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知遙一下子想不到藉口,也不知怎麼的就記起了江衡言給她送的兩封信,說道:“啊,我想言哥哥送來了封信還沒給你看過呢。”
她差點提起那張給她說馬氏幫她處理臨江閣事情的紙,幸好及時收了口,不然連帶著王靜嵐的事情也出來了。
知遙發現她和賀行遠二人果然是有了各自的秘密,互相說不得,有些失落。
賀行遠聽到知遙的話,眼神黯了黯,偏過臉說道:“罷了,他肯定是送給你一個人的,沒必要給我瞧。”
知遙不知他怎麼就又賭氣了,心下著急,忙“哎呦”一聲擰著眉動了動腳。
果然,賀行遠著急地湊過來問道:“怎麼了?疼得狠了?”又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活該!叫你不看路,不然怎會傷成這樣?”
口中說得嚴厲,卻是細細幫她看了,確定看上去沒什麼變化,才放下了心。
知遙才記起程瑜風的事情,忙同賀行遠說了,卻將祖母和馬氏在安園提到的程瑜風那段隱去——當時她們說,當年救起賀行遠的除了馬氏還有程瑜風。
知遙本沒記住他的名字,賀夫人提起後她只覺得隱約聽到過,直到見到程瑜風本人後才慢慢記了起來第一次是在哪兒聽到的。
賀行遠挑眉看知遙,見她認真的樣子,知道程瑜風這事兒不簡單,又聽知遙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