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有點怪異。
筆架上備著各色的毛筆,隨著進出的人們帶出的穿堂的風聲不斷的舞動,像是木質的風鈴。
米雅本是站立,如今只緩緩走了過去,俯身將椅子推後,在桌前站定,拿起最大的那隻狼毫,沾了飽滿的墨水,開始在白色的生宣上,肆意揮灑。
潑墨寫意山水,講究意在筆先。她平日裡嗜好不多,唯有空閒的時候,喜歡畫些東西,所以做起畫來也是駕輕就熟,這件事需要的時間最短,也最容易掌控,她想著唇角含笑,心裡也微微定了定神,不久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好了嗎?”裴默青半盞酒都未盡便見她已經放下手中的毛筆。
“沒有,”她先是遺憾的搖頭,爾後抬眸臉上的笑容展開,又如夏日的荷塘裡半開的芙蓉,眼神掠過一眾看客的好奇回到裴默青的身上:“回稟大帥,小女子不才,畫雖然拿的出手,可是字卻寫的拙劣不堪,怕是落筆就要壞了這整幅畫,不知大帥會否有這個興趣,為米雅的畫提幾個字呢?”
她一向自知容貌出眾,可哪知自己杏眼一橫,不論是什麼樣的男人都不能不為之心動呢?
如此美若晨曦的女子,如此直白的挑。逗,縱使是久經歡場的裴默青也按捺不住,起身上前。他本是江南的舊族出身,是各據一方的軍閥中最附庸風雅的一個,並且對自己的字畫都自恃甚高。
終、於。
米雅笑意滿滿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來,不由的抬手,指尖拂過自己盤好的髮髻。她的心跳越來越快,似乎快要衝破胸膛,可是臉上卻依舊安然,而眼神沒有放過歐陽伊耀,只見他眼波澄澄,一臉靜謐,閉著嘴唇盯著她瞧,那一刻他幾乎是一躍而起
而她的速度,顯然更快。
碧玉的簪子被她從髮髻中抽離,烏黑濃密的長髮如瀑般傾瀉而下,直垂腰間。
“不要動。”米雅的手肘勾著裴默青的脖子,一隻手舉發簪輕輕的刺在他的喉頭。
廳堂內隨即一片拔槍的聲音。
“雅兒,放開他!”
“大帥!”
“來人吶”
第一句話,居然是歐陽伊耀說的。
可是她彷彿沒有聽到,只將柔軟的嘴唇貼在裴默青的耳際道:“大帥,冒犯了。”
久經沙場的裴默青雖然受制於人,可又哪會被一個小姑娘嚇到?
他雖被挾持,但卻神態從容:“米雅小姐,你這麼做就不對了。就算是把我殺了,他日我南軍踏上北方的土地,必然會血洗北地,替我報仇。”
“是嗎?”這個小姑娘也很不領情,她淡淡的對答:“我不用引北軍前來,只要輕輕一刺,
血流五步,便要這江南的帥府人人都穿上麻衣,並且五年之內再無與北地的軍隊匹敵的可能,大帥,我這麼說,是也不是?”
裴默青臉色一變,又是一笑異常輕蔑的吐出四個字:“黃毛丫頭。”
米雅不以為意,只聽她說:“南方是天下的糧倉,雖然士兵的體質總體不如北地的兵士,但是卻有著更加精良的裝備和更加優越的補給,只是,大帥,如果我猜的沒錯,單是在坐的這些軍官,有異心的就有不少,大帥共育四子,一旦你人不在了,帥府之內四子奪嫡,已經可以讓帥府沸反盈天,疲於應付,就更別提同北地對抗。如果這時候,哪一個軍閥長驅直入,必將一舉奪下您多年積累的基業。”
“歐陽伊耀就在我的手上,你以為我死了,你們跑得掉嗎?”裴默青沉聲道。
“跑不掉。”米雅回答的乾脆:“但我若沒有此舉,我二人也不一定可以活著出去,所以今日同我們是兩敗俱傷,還是就此和棋,全憑大帥你一念之差。”
*
作者要說:
大家好。不知道這裡的看官們有沒有看過我的《夜色:紙醉金迷》(出版名:《好想假裝不愛你》)這本書,並且也覺得不錯的,如果有的話,我這裡有個小想法。
《一世妝》長評,送此書。。。。
先到先得。。。。
如果沒興趣,也算了。
PS,有讀者問我《一世妝》出版的問題,說實話我就是在風尚閣也是個小透明,收藏不太給力,好像文風偏出版一點,也僥倖簽了書,可是《一世妝》出版的機率非常非常的渺茫,民。國文字來就很冷門(其實我這也算不得那個時期,嚴格意義上基本是晚清前後的事),再加上我的寫法好像也不被大多數人認同。
這其實是一開始就知道的,寫下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