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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鳶滿腹的委屈和不甘心,她爬起身子,跪著向前兩步抓住老太太的衣角聲音幾乎淒厲的叫到:“老太太,不是這樣的。”

“放開我!”沈老太太枯木一般的手臂將她一撩,腿上用力一踹,硬是將秦紫鳶甩開,腳底穿著的深紅雲紋千層底繡花鞋狠狠的踩住她放在身邊的手,用力的碾著。

“你”秦紫鳶手上吃痛,不知道那扭曲的三寸金蓮竟也有如此的力氣,她使勁兒將手從她的鞋底下抽出來,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就在這時,老人的腳下突然的一鬆,她來不及收回力氣,身子朝後面一倒,要不是手臂及時的撐著,怕是要摔出個好歹,手肘撞地處火辣辣的疼,秦紫鳶渾身戰慄,並用一種驚悚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這個老人。

沈老太太卻氣定神閒,雲淡風輕的瞄了她一眼又呷了口茶:“平日裡我不說,並不表示我不知道,我是放任了你們太久了,一個一個竟然敢在我面前耍起了手段來。”

此時就聽得窗外電閃雷鳴,屋內的燭光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種震動,火焰變得動盪不安。搖曳的光襯得室內更加的陰森可怖。一陣狂風颳至廊下,撞擊著書房的大門,而後消失,幾聲悶雷之後大雨便嘩啦啦的下落下來,打在烏瓦之上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

秦紫鳶的心就在那樣的節奏中逐漸的強硬起來,像是迅速的傳上了一層鎧甲,她默默的從被磨得溜光的尺四細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站直,身上還是有些痛,但是心冷的已經麻木。

她不算是個頂聰明的人,卻也明白,這事情為什麼會被老太太知道。

心機深沉如呂明月,又怎麼會輕易的放過曾經羞辱過她的她。

她穩住心神,對著沈家老太太福了福,又輕笑了一聲道:“既然老太太您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我也無話可說。只是,在這個家裡,您要擔心的人恐怕不是我這個婊。子,而是另外一個女人吧!”

☆、冬至

此時的西城正是夜晚,萬籟俱寂,冬至已過,天氣轉冷。魏靜姝坐在炕上,盯著放著炭燒的盆子發呆,手裡面還抱著一個白銅福壽紋圓形雙梁手爐,臉上已經是通紅一片,可是依然覺得寒冷。

站在一旁的小丫頭喜兒看到主子憑空打了個哆嗦,立刻上前來問:“主子,還覺著寒哪,我再給你加蓋一層被褥吧。”

魏靜姝的臉蒼白的像是冬日裡皚皚的白雪,她的眉頭深深的皺著,形成了一個川字。眼角眉梢盡是受傷的神情,彷彿是一個在冰天雪地的荒野裡被遺棄的人。她的心裡,有什麼可以衝破而出了,可是差那麼一點兒又被嚥了下去。

喜兒見主子不說話,只好自作主張,走到臥房去拿被子,才俯身抱在手裡,卻聽到外面的屋子重重的一響,好像是有什麼重物掉落在地上。小丫頭心裡一慌,放下手裡的東西急急的跑出去看,卻只看炕上的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房門大開著,被呼呼的風聲吹得扇動起來,“吱呀”作響。

“天啊,小姐。”喜兒低低的喊著,衝出門去找人,卻發現用來照路的燈已經不見了。大半夜的,她不敢聲張,只好轉身關了門,一路循著那蹤跡去找。

北方的夜極寒,魏靜姝提著燈,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大帥府原是前朝一個王爺的府邸,魏靜姝自從嫁了進來,便每日守著自己那一小片地方極少出來走動,如今這夜裡深宅大院,在她眼裡倒更像是一座迷宮。

這一刻的她,腳步比腦子快,身體比意識先行。剛剛在炕上,火熱的炕頭和懷裡的手爐烤著她的面板像是一寸一寸要燒起來,可是心裡呢,卻隨著溫度的上升一點一點的結冰。

不行了,不行了,她滿心滿意都是那個男人,可是滿腦子卻是他與他的妹妹親暱的畫面。

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

他是她的丈夫,而他們可是親兄妹啊!

火盆裡的炭火“噼啪”一聲想,她幾乎是彈跳起來的,扔掉暖爐,不顧自己只穿了單薄的衣衫,跳下炕頭就往外衝。

她顧不得了,她只知道自己想要阻止一切發生。

終於,似乎過了一百年那麼久,靜姝的三寸金蓮已經支撐不住她的身體,疼,每跑出一步都像是在尖刀上那樣疼痛。她忍著忍著,終於跑過了月牙洞門,找到了歐陽伊耀的書房。

門是被她撞開的,伴著嘩啦啦一聲巨響,她自己也終於撐不住,跌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夫人?”陸川瞠目結舌的看著倒在地上一身狼狽的女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魏靜姝聽到這聲音也是一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