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像想象中那樣壞,不急著解決,在家多住些時日,順便去西山的別墅看看父親罷。”
她的心這才靜了下來,溫溫婉婉的“嗯”了一聲兒。
哪知道車子在帥府前停了,他下車前又深深看她一眼,別有深意的教訓道:“對不熟的人少欠人情,一個女兒家的,這點兒東西都不懂嗎?白教你了。”
☆、心灰意冷
她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有欠有還,這個世界才公平。
難道她不知道償還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麼?但是她卻有不得不去做的理由。只不過短短的兩日,她便有所察覺,至少在這件事上,哥哥是不打算幫忙的,他做事當然也有他的理由,米雅習慣了,他不說,她便不問。
“便是要我還又有什麼。”她看著他的背影慢慢的說:“若我萬般的不願意,還能讓別人用‘人情’二字綁架了去?”
她的聲音平靜中帶著些許戲謔的成分,歐陽伊耀頓住腳步,回頭,正對上她的眼睛,她的臉上閃過一絲調皮的神色,瞧見他看過來,就故意的掀起眉毛別開眼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麼不符合禮教綱常的話,也就只有她能說的出口了。
“誰像你這樣子?”他佯裝生氣。
“要我像誰?”她不示弱
“無賴。”他笑了,毫不避諱的評論後轉頭繼續往裡走,管家慌忙的上前問安,接過歐陽伊耀的手裡的大衣放在小丫鬟的手中,他側身站著想了想,又瞥了在後頭磨磨蹭蹭的她一眼道:“也聰明。”
魏靜姝就坐在前廳等著他們,乾巴巴的瞧著自己的丈夫,對著一個自己無比討厭的女人露出在人前從未有過的微笑,她才不過出現了兩天而已,她竟然可以從丈夫的眼睛裡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氣,那是她從未見過的他,似真實的人一般,有笑有怒。
米雅跨過高高的門檻,一抬頭就遇到魏靜姝審視的眼睛,其實她是真的美,有著大家閨秀般的端莊潔淨,烏黑的髮髻高高的盤起,細碎好看的絹花一路從頭頂細細密密的插下來,耳際的碧玉墜子如凝結的水珠,翠色慾滴,輕微的打晃,看著她的眼神雖然是極致的厭惡,可是一轉移到歐陽伊耀的臉上,立刻變得溫潤而憂傷。她今天穿了一件新式剪裁的織錦旗袍,領口、袖頭和掖襟上加上了幾道彩色牙子盤滾,開省收腰,勾勒出美好的身形,旗袍下方還用細緻的絲線勾勒出盛放的牡丹,襯得人金貴非常。
如此的盛裝打扮,氣勢洶洶,大約是真的用了心,米雅想到這裡,倒扯開唇角對她笑了笑,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嫂嫂。”
這始料未及的示好讓魏靜姝明顯的一怔,可是那種笑總讓她覺得別有用心,她沒有回答,賭氣似的輕輕的偏過頭去,只對著歐陽伊耀道:“您回來了。”
這樣敏感的場面,歐陽伊耀當然有所察覺,他本想要說話,隔著魏靜姝就看到米雅對他緩緩的搖了搖頭,便終於將那到嘴邊的話給生生嚥了回去。
那一眼,魏靜姝清清楚楚的看在眼睛裡,她一直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頂聰明的人,卻不為何,對他們這樣隱秘的交流一看就透,又或者說,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得出來,那種眉目流轉之間的情誼,已經不是誰人可以阻止,誰人可以控制。就像是秋天乾燥的草原上,零星的火苗,只要看見便能夠知道,它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燎原,缺乏的只是一個恰當的時機。
想到這裡,魏靜姝的心就像是掉進了一片漆黑的夜裡,一丁點兒的希望都看不到,一丁點兒都沒有。
屬於她的這場棋,從一開始,就是個死局。
☆、秋後算賬
江寧·沈宅
呂明月解了頭髮坐在鏡前,烏黑的髮絲被手指籠了全數放在左胸前,柔軟的髮絲拂過露在絲綢質地的內衫外的頸窩處,癢癢的。她覺得舒服,微微一笑,古色古香的銅鏡便映出她溫婉的臉。
“她被老太太叫去了少爺的書房,這下她可慘啦,主子你瞧,即便是要找她算賬,老太太都不願意讓她踏進園子半步,嘖嘖,這還真是”蘭珠一邊嫻熟的為主子鋪床,一邊同她說著閒話。
“你都瞧見了?”呂明月從鏡子裡看著她,此刻的蘭珠正跪在床上,利落的抖著被子,大紅的錦被上繡著龍鳳呈祥的圖案,被她這麼抻著,那一龍一鳳似要飛起來,在空中糾纏。
“沒有,這種時候,我怎麼也要懂得避這個嫌呀。”蘭珠鋪好床,走下來,朝她走過去。最後立定在明月的身後,從她手裡接過梳子,緩緩的梳著一縷縷的青絲。
明月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