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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過後的冬日裡硃紅的窗欞下安靜綻放的梅。

她的臉在殘燭搖曳的光影裡越顯晶瑩,拿起燈罩的時候,袖口滑落至小臂露出纖細潔白的手腕,如玉的肌膚裸露在外面,月光下反射著青白的光。細小的動作已然丞昱覺得口乾舌燥,他的目光移至她精緻的臉上,一向淡然的她似乎經歷今晚之後,眉宇之間也開始籠上了淡淡的愁,仰止之間耳際的碎髮滑過紅唇,如溼潤的豔影流過男人逐漸熱烈的目光,撩的他心尖兒發癢。

等她重新點亮了燭光,返身要與他說話時,男人的大手忽然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耳際的石榴紅的珠翠在燭影中搖晃,電光火石之間發出如初春冰裂般細碎的聲響,他溫熱的唇緊接著就印上了她的,帶著如火般灼熱的情緒,彷彿壓抑了多日,已然淪陷至無法自拔的境地,如今終於在這燭輝與暗影之間尋見了機會,強擁著這軟玉溫香入懷,再也不肯分開。

他如此迫不及待的吻彷彿驚嚇到了她,米雅瞪著一雙美目看著他,完全無法投入,他吻的那樣急切,她的心卻是冰冷。輾轉之間他急急的將她固定在她的書桌前,她的腰間被案几的邊緣硌的難受,卻動彈不得。耳邊聽到了宣紙摩擦的聲音。

“哎,我的畫。”她用盡最大的力氣推開他時,丞昱雙手還扶著桌案,帶著微微的喘息,身體的溫度燙的驚人。她刻意迴避他投來的目光,只是垂著頭紅著臉往身後指指又重複道:“我的畫”

丞昱低下頭看她,她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朵根子,她這一聲驚動了他,火熱的心上彷彿出現了一個冰點,體內的熱氣迅速的消融,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猛然的將手抽了回去,大步的走至門邊,門外的敏兒簾子一打,就見剛才還脈脈含情的二少爺,臉上罩著一層若有似無的薄怒走了出來,匆匆消失在倚蘭軒的夜色裡,頭也不肯再回。

“少奶奶”敏兒進屋看到米雅正站在窗前整理她那幅沒有畫好的工筆畫。畫紙的下方已然發皺,她把它撩起來放在手掌上想要撫平。

從福伯那裡收起來的報紙就放在豹頭的鎮紙之下,歐陽伊耀四個大字被摺進去了大半邊只能看到偏旁。

“你先去睡吧。我想要靜一靜。”她聲色冷厲的對敏兒說。

小丫鬟大概是被嚇到了,腳步細碎凌亂,門關上的瞬間,米雅幾乎是跌坐在旁邊的座椅上,力氣瞬間被抽空。

伸手拂過被丞昱親吻過的唇,還是麻的,她揚起了袖子在唇上狠狠的擦了擦,像是要擦掉什麼髒東西,像是忘了剛才的那個男人是她的丈夫。

不知道這樣呆坐了多久,她從鎮紙下抽出那張報紙來,在手中緊緊的握著,如落水的人抓著最後的一棵救命的稻草,久久不曾鬆開。

☆、呂明月

“主子,那個呂明月還在外面等著呢。”小丫鬟錦兒掀了簾子進來,走到桌前不慌不忙的為自己的主子倒了一杯熱茶,語帶譏誚的說。

秦紫鳶磕著瓜子兒想,這個呂明月平日裡跟大房的那位走的最近,從來不拿正眼兒看她,如今倒是奇了,大清早的丞文前腳出了梅園她後腳就來,說是要見她。

見她?

紫鳶的唇角浮起譏誚的笑意,扭過頭去將瓜子“噗——”的一聲狠狠吐到漱盂裡去,她還沒想好要不要見她呢,大家都是妾,憑什麼她呂明月就高人一等?

真是笑話!

紫鳶看了看等在一旁的錦兒,拍了拍手又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才懶洋洋的問:“她們,等幾個時辰了?”

錦兒歪著腦袋看了看牆上的鐘,回話道:“也有快三個時辰了罷。午膳都沒吃,我已經回了她們,說主子你午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呢。叫她們老實候著”錦兒一邊說著,還得意的笑:“您啊是沒看著那位奶奶的神色,臉煞白煞白的,好不精彩。”

紫鳶伸手點著錦兒的腦袋不如寵溺的道:“好個你幸災樂禍的小丫頭,現在都學會瞧主子們的笑話了。”

錦兒撅著嘴巴冷冷的回她:“誰讓她們平日裡見著咱們連話都懶得說,哦,如今有事情倒是想著來梅園了,多好笑呀。”

秦紫鳶收回手,又喝了一口茶,她真是非常的好奇,呂明月來這裡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此時,梅園的門外,烈日下久站的呂明月越發的體力不支,小小的三寸金蓮已經疼痛不堪,那綠樹紅花還有黑色的園門,這所有的景緻都逐漸在眼前模糊,濃烈的色彩漸漸的絞在一起,看的她頭暈目眩,身子搖搖晃晃的,眼看就要倒下去。

丫鬟蘭珠見這情形立刻上前扶住主子,鼻腔裡帶著濃濃的哭音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