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似乎,皇帝與太后形成了一個某種形式上的和局。劉盈無法越過太后主宰長樂宮,而她地勢力,卻也無法再伸入未央宮。
對於這種結果,她雖然惱怒。但深究內心,愕然發現,自己竟是有點愉悅的。
“你要是聽哀家的,”她冷冷道,“便回去一杯鴆酒賜到那個趙良人殿上。人都死了,陛下還能耐你這個皇后何?”
“太后,”張嫣無奈做了一個望天的姿勢,“我要趙良人的命做什麼?我想要的,是陛下的心。”
呂雉愣了一楞。
這樣的話語,很多年前,她似乎也從在女兒滿華地口中聽到過。
“要她的命簡單的緊,但之後,我將就將陛下的心丟光了。陛下心慈憫,太后你知道,我但凡恃著皇后的身份欺壓著趙頡分,陛下雖不會說我什麼,但便多將他向趙頡推一分。”
完工。
淚奔,加更果然不是輕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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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死了。
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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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一二四:帝冠
“太后,您放心,”張嫣嫣然道,“嫣兒有法子保護自己,絕不會吃虧的。”
“那就好。”呂后看了她一眼,眼神複雜。
她看了看殿外的天色,春日雖溫煦,正午的陽光也有些炙人,在外面待的久了,多半會受苦。於是囑道,“阿嫣,你待會兒出去的時候,讓五娘起來吧。”
她應了,告辭拜去。
出長信殿,見汗水涔涔的從呂伊的額頭上滴下來,打在地上。不由有些心軟的唏噓,走到她面前,喚道,“五娘。”
“好久不見。”
呂伊跟著張嫣走在長樂通往未央的複道上,笑道,“是啊,好久不見。阿嫣妹妹。”
“啊,不對。”她搖搖頭,吃吃笑道,“如今不能叫妹妹了。阿嫣您如今當了皇后,論起來,已經算是伊的嬸孃。”
少年時親密無間的時光逝去,有些隔閡滋長在離別的歲月中,過了一會兒,張嫣才又道,“自從五娘出嫁之後,看起來要憔悴多了。”
“沒有辦法啊。”呂伊無奈的摸了摸鬢角,笑道,“嫁了人,才懂得自己從前天真,才知道柴米貴,世情薄,非要倒撞的自己頭破血流之後,才知道自己從前的不知好歹。有時候在鏡子裡頭看自己,就好像前塵往事如夢,而自己已經變的像是死魚眼睛一樣啦。”她逡巡著張嫣美麗鮮嫩的容顏,不由讚道,“不像皇后娘娘。還是和從前一樣美麗,風霜不染。”
這話,張嫣忍不住有些想要皺眉,初聽起來似乎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可是仔細品味。總覺得胸中鬱悶地慌。
“五娘不是說不愛這座宮廷麼,”她不懂呂伊的選擇,問道,“為什麼要在走出去後自己回來?”
“因為啊,”呂伊的眸中染上了一分嘲諷,淡淡道,“我拼盡全力的逃出這座宮廷,卻發現。除了在這座宮廷之中勾心鬥角,我其實,什麼都不會。我已經習慣了驚濤駭浪,享受不來平凡,我也想好好守著韓幄過日子,卻實在做不來一個賢妻。而從前拼命想要追求的自由,卻反而束縛地讓我想要溺斃。”
“皇后娘娘,你瞧,伊是不是可笑的緊?”她止步在未央東闕之前,低眉順眼道。“民婦不好入未央宮,這便回去了。娘娘,還請多多保重。”
入宮門的時候,張嫣忍不住在御輦上回過頭去。看著那個帶著些微灰色的背影遠去。只覺得心裡難受的緊。
那個同她一同在長樂宮長大的女孩兒啊,總是黃襦綠裙,清泠泠笑的像是油菜花田中撲飛的粉蝶。她曾經用一往無絕地勇氣,拋棄掉幾乎自己擁有的一切飛出長樂宮,只為追求一個心中解脫,到最後卻發現,那亦不是樂土,但回望當年。卻不再能回去了。
那個從前雖工於心計並不見喜,但仍不失清新可愛的呂五娘,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卸下妝粉,看著銅鏡中微帶著些憔悴的自己,張嫣忽然有些害怕起來。
會不會,有朝一日。我也會變的和呂伊一樣?
如果縱然我用盡一切努力。仍換不得舅舅止步垂憐,我真的要在這座繁華空曠的未央宮中空擲一生麼?
不。不會的。
劉盈的眉眼在她的心中浮現出來,淡淡地溫暖,讓她的心一寸寸回溫過來。
她的舅舅,才不會讓她落到那種境地。
她知道